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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完,穆德士將結果呈上,康熙瞅著他,笑道:“朕東方算學如何?”幾位阿哥連連輕笑,那些教士也微笑看著穆德士,“皇帝陛下,這位女士很好,非常好,不過她的算學——非東方,也非西方---”穆德士又開始著急起來,一串串中古拉丁單詞、荷蘭語單詞蹦了出來,便是那些傳教士都面面相覷,康熙微笑著,等他說完,點頭道:“你說得很對。”
齊粟娘實是忍不住,“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甚是失儀,李德全見康熙含笑看了她一眼,未作怪責,便沒有出聲。
齊粟娘又退回了書房門口,默默看著西牆上的掛針一點一點從凌晨四點,指到了早上八點,再從早上八點轉到了午後四點,突聽得“卟嗵”一聲,因飢餓疲勞已經反應遲鈍的齊粟娘慢慢側目看去,書房另一側又倒下了一個太監,李德全走了上來,揮了揮手,便有外頭的太監走上來,動作熟練地抬著下去了。
“李德全,換一班人,他們也兩天沒吃沒睡了。”
齊粟娘真心誠意地跪下謝恩,三呼了萬歲,隨著眾人倒退著,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齊氏,你留下。”
齊粟娘腳步微微一頓,轉過身來,應道:“是。”話音未落,聽得相同的“卟嗵”一聲響起,便沒了知覺,最後朦朧想著:“我後知後覺,沒體貼到皇上想給陳演指婚的聖意,擋了許久的道,也難怪他看我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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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郵卷 第二十七章 德州行宮的劉三兒(上)小修
九月,微風中稍帶涼意,齊粟娘捧茶走入了乾清宮上書房,聽得康熙下旨道:“……黃河自清口入海,高家堰無恙,……江南未有大災。河工有成,朕心甚慰,賞河道總督張鵬翮三眼花翎,升高家堰河丞陳演為清河縣知縣,”頓了頓,言語中微帶笑意:“朕本月南巡。”
御船一路過了通州,齊粟娘侍候康熙用了早膳,好不容易得了一會兒空,出了艙房。河風吹拂,吹動了九省漕河邊隋煬帝植下的楊柳,龐大的御船隊順風而下,經天津、滄州、進入山東界內。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久歷北京乾燥的齊粟娘很是舒暢。
上了船,隨行的四阿哥、十三阿哥日日與康熙在一處商議河工,與太子說話的時間也少了。齊粟娘有些納悶,四阿哥平日雖是倒向大阿哥,也與太子交好,遠不及八阿哥他們壁壘分明,這般行止,實是不太正常。不過,聯想到近日來康熙對太子越來越冷的臉,齊粟娘似乎悟出了一些。
不過她這幾日卻對太子印象大改,太子隨駕,隨身的女官里正有蕊姑。太子離開座船,到康熙跟前侍候時,齊粟娘和蕊姑時常在一起說話。齊粟娘原是心中愧疚,沒料到蕊姑卻似是知她心思,直言她本是榮妃延禧宮的宮女,太子幼時由三阿哥母妃榮妃撫養,時時過去請安,她早就蒙太子青眼,那日太子本就是來尋蕊姑。
齊粟娘大是錯愕,細細看了蕊姑的臉色,不似是說謊,又不好再問。再打聽雙虹,雖是無寵倒也平安,心中疑惑,不免收了幾份對太子的厭憎。
天色漸漸暗了,齊粟娘梳洗後去換班,出門在外,乾清宮人未能全部**,她以往只要在門口站著當擺投,如今卻是奉茶、倒水、傳膳、研墨都要幹,雖是有些不習慣,但看著李德全、梁九功、小魏太監忙得腳不沾地,也只有慶幸的份。
今夜康熙只招了十三阿哥上船伴駕,先是談論河工,再說漕運,不免回憶起平三藩,徵噶爾丹,父子倆說得甚是投契,一人做了三四首詩,直讓齊粟娘聽得打瞌睡。
眼看著月上中天,兩人興致正濃,齊粟娘只得將茶水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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