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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諾心頭終是軟了下來,「再聽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
張愔愔搖頭,「那你最好祈禱這是最後一次,因為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還是會這樣,你總是這樣。」
他做事有自己的章法,她不能過問,不能置喙,甚至不能知道。
先前那次,兩人就沒有好好溝通,兩句話打發,上次陳司諾並不是敷衍,他以為塵埃落定,餘生再沒什麼要命的問題會讓他不顧她的意願。
如今再生變故,同樣的矛盾就出現了。
她眼裡攢足分量的淚,輕微一眨就掉下來,陳司諾伸手去擦。她深吸一口氣待情緒平靜下來,問:「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麼?」
他說:「我一定安全回來見你,最多一個星期,事情結束我去接你出來。」
張愔愔別開臉,「出不出來是我自己的事,你……你管好自己。」
陳司諾當她說氣話,臨走前想去抱她,但她不願意讓他碰,如此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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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昨日今朝
翌日上午, 陳司諾去買了個新手機, 再去營業廳補辦了舊的手機卡號,辦完出來,他站在路邊點了支煙,一邊給王局打了個電話, 請求見蔡義飛一面。
街景熙攘,目光所及皆是逢春之氣象。
王局應下以後, 問:「聽說昨天你……又出事了?」王局長的這個「又」字的發音,那語調和聲息顯得相當的神妙, 且驚異。他問完以後也意識到語氣有些不太合適, 趕緊就關心道:「你沒事吧?」
陳司諾輕撣著菸灰,說:「命硬。」
王局年過半百, 於人情世情之中身經百戰, 都說五十知天命, 那是聖人境界,一般人能做到五十不惑已經是不可多得。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浸淫俗世的一類人來說, 利益和誘惑乃刮骨鋼刀, 能夠把持自身就很考驗意志力。
陳司諾是他所熟知的為數不多的某一類人當中, 自我意識或自我認知都十分清晰的這樣一個存在。做什麼是都有自己明確的章程和章法,所幸他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
他知禮也守法, 還算是個大好青年。
陳司諾通完電話,將餘下半支煙抽完,然後去見了蔡義飛。兩人面對而座,相隔方尺的距離, 也相隔經年的恩怨。陳司諾說話辦事一個路數,向來乾脆利落,
他開門見山:「想不想知道你妻兒的下落?」
蔡義飛先前好歹是一方大佬,滾過刀山淌過火海的人物,如今面對已定的死局,臉色未曾有過絲毫驚懼和絕望,他一如既往地深沉陰鶩。
可當他聽見「妻兒」二字時,的確是變了臉色,對眼前這個人的恨意更加熾盛,凝固於表皮的鎮定頃刻瓦解,他被手銬鉗制的兩隻手拍響了桌面,「你還想幹什麼?!」
陳司諾又端出那一副薄情寡義的臉,「他們在蔡徵的手裡。」
蔡義飛一頓,神色在瞬息間變化,最後有些得意地擠出一聲冷笑,放鬆地靠向了椅背。
陳司諾也露出了笑,「你以為蔡徵能護他們母子倆周全?」
蔡義飛對陳司諾這個人不敢小覷,但更不會在他面前露怯,他說:「蔡徵什麼樣我最清楚,他既然逃走了,就不會輕易再讓你們抓住。」
「你妻兒本是清白無辜,蔡徵卻把人帶走,你覺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跟在一個逃犯身邊,能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自從我入獄,他們就失去了生活保障,蔡徵至少可以替我照顧他們,讓他們免於為了生計奔波。」
「對於蔡徵來說,你妻兒是累贅,而對於你妻兒來說,蔡徵的做法等同於扼殺了他們原本可以正大光明地立足於世間的機會。」陳司諾低聲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