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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雅,煙塵不染一笑,“聞太尉有疾,不在家中修養,怎來老夫家。”
“從孔叔林處得知一些訊息,我來與楊公核正。”荀柔走進門,站在席前,不與他兜圈子。
楊彪抬起頭,平靜答道,“侍中與老夫相交泛泛。”
由於屋舍建得窄小,立在門口的荀柔將他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中。
這倒是當初不曾考慮到。
楊彪心中掠過一絲陰影。
“楊公,”荀柔彬彬有禮的衝他一點頭,“楊公與我相識十餘載,今日何不坦誠些。”
“太尉此話,老夫不明白,”楊彪輕輕搖頭。
“昔年,我曾在王司徒面前起誓,此生扶漢家社稷,保證不僭越天子,不過這種立誓,對楊司空大概是無用吧?”荀柔攬據,跪坐下來。
“這是當然,老夫可不像王子師耿直輕信。”楊彪含笑道。
荀柔目光瞬過案上銅製的精巧博山爐,輕輕一笑,繼而端正神色。
他今天來並非為與楊彪辯論。
楊彪想來同樣明白,就是他果然辯辭犀利也沒關係,因為他們本來不以辭鋒論輸贏。
“王公之為人,忠勇正直,我一直十分欽佩,但楊公心中曲直,無論如何,恐怕難與王公相比。”
楊彪呼吸猛然一急,接著又徐徐緩過來,“太尉要如此說,老夫一介鄉人,又能如何?”
“子曰:鄉愿,德之賊也。楊公畢竟熟讀聖賢書,倒也不必如此自貶。”
“太尉今日來,就是為嘲弄老夫一介去官老臣?”
“是我失禮。”荀柔低了低頭。
楊彪贏了這一輪,倒也沒乘勝追擊,而是揭開壺蓋,看水燒得如何。
楊文先表現得如此難纏,顯然是早想明白,自己不會在沒有實在證據前提下,將他論罪。
而實際上,除了口供,對於楊彪,他們的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和投毒案相關。
雖然他們彼此都清楚,對方瞭解真相,可楊彪謹慎的沒有留下任何實證,而,他的身份,畢竟與其他涉案小官吏不一樣。
這傢伙,真像烏龜一樣。
荀柔到此時,還真有點佩服他。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
“既然孔君與楊公無關,那也就罷了,我這裡有一件事,需找德祖面談,請楊公代我書信一封與楊主簿,招他回長安來。”
楊彪執著壺蓋的手一抖,壺蓋一偏,從提壺沿滑落下去,在爐沿上一磕,又落在地上,打碎了。
“這封信,是未免德祖疑怪,不好由我來寫,請楊公務必好生斟酌字句。”荀柔指尖在案上輕輕一點。
楊家做了什麼事,楊德祖不會不知,他如此機靈,接到信,他與楊奉在雒陽,會如何行事?
他站起來轉身,“滿君,請在此候楊公之信寫完,派專人送去雒陽,務必送到楊主簿手中。”
“唯。”滿寵拱手應諾。
荀柔跨出小屋木門。
楊修最好回來,與他爹老實在長安宅著,這許多家當,必可以保他們父子尊享富貴一輩子。
他把楊氏拆了,日後見有人才也可用,到那時候,楊修說不定也有機會再出來。
當然,楊家父子未必這樣想。
楊彪表現得好像很瞭解他,是否真是如此?
而若楊家果有志氣,那正好現今兵強馬壯,士氣未消,正一口氣可以徹底解決問題。
昔日雒陽大族,如今幾乎全被打散,竟就是弘農楊氏,跟著楊彪這個不強、不勇、不正、不直的大家長,竟苟到最後。
也幸而楊彪忍耐不住寂寞,向他伸手,否則,還真不好找機會幹掉。
對公達,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