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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曾言:為者常成,行者常至。我家先祖也曾言,為學之道,功在不捨。曾子並非孔子最聰明的學生,卻能傳下孔子學說,正是因為曾子篤行純粹,一直努力精進的緣故。郎君亦不可輕言放棄,有負叔父厚望。”
“知道了。”陰瑜連她的手一起攏住放在膝上,認真點點頭。
荀採緩緩抽回手,輕輕道,“只是六經六藝之外,則孝武皇帝所言亂國之政者,卻要少看些。”
“哎,”陰瑜立即聽出她意有所指,“《太平經》絕非亂國之言,我曾跟你說過許多次的,此書出於曲陽之水,乃是天授神書,況若非襄上師,我幾不命存,此正是效驗。”
“夫君病癒,托賴醫者之功,”荀採忍不住高聲道,“方士枉呈口舌,用些邪門歪道騙人,這樣的事鄉間不知多少,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你怎麼還執迷不悟!”
話音至此,荀採頓時住口。
夫妻至今,陰瑜對她溫柔體貼,她時時謹記父親所說,也是真心想做一個賢婦,這些日子以來,她委婉勸說許多次,始終不能讓陰瑜改正,今日竟急得過頭。
她自悔失言,既害怕陰瑜生氣,又覺得這樣的書本來就不該看,自己沒錯不願道歉,但如此說話,實違逆婦人柔順之道。
她又急又怕又悔又憂,眼淚一下子落下來,連忙偏開頭,“巫祝為本朝禁忌,多少人,因此為小人所害,累及親族,夫君竟不能引以為戒嗎?”
陰瑜見過荀採端莊、嬌媚、溫柔、羞澀…各種模樣,還第一次見她哭。頓時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摟住她的肩膀,“夫人別哭,夫人別哭。”
荀採掙了掙肩膀,很不好意思的偏頭不看陰瑜。她絕非那種以眼淚要寵的做作女子,今日卻不知為何就是止不住。
“是瑜錯了,還請夫人莫哭。”陰瑜不知她所想,只慌亂安慰著,攬緊她的肩膀,“那書……我、我不再看就是。”
“……果真?”荀採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己,一邊又帶著難以言喻的微妙欣喜,緩緩抬起頭。
“千真萬確。”陰瑜見她雖然還淚眼朦朧,卻到底沒再哭,連忙點頭,舉起袖子要給她擦臉。
這怎麼行,臉上還有妝呢,荀採連忙躲開,自己拿出手帕。
“可不是,”陰瑜被她拒絕,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軟和和地道,“我對你說話,哪一次不作數,書房裡那兩個侍婢,我都打發了嘛。”
荀採有些高興,又覺得不好,柔腸百結,“我何時讓你打發了?你這樣,豈不是讓人家說我不賢?”
“連叔父都誇你,哪有人胡說?”陰瑜見她眼睫盈盈,雪白肌膚泛起淡淡紅暈,越看越愛,忍不住湊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1】來自《資治通鑑》。。
元日拜賀
“噼啪、噼裡啪啦…”
爆竹聲中一歲除。
整個高陽裡,一大早被四處炸響的爆竹聲喚醒。
荀柔裹緊被子,閉著眼睛,忍耐又忍耐,最後還是隻能一把掀開,揉著眼睛出門。
昨日除夕祭祖,他在荀母郭氏墓前,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
這位夫人逝於建寧二年夏六月,阿善出生才幾個月,對她的記憶極其微薄,只剩面目模糊的榻上身影,和莫名難受的嚎啕大哭。
“小郎君怎麼出來了?”田仲放完了爆竹,一轉頭看荀柔穿著單衣,站在門邊,連忙跑過去,拎他進屋,一把將外衣裹他身上,“快將衣服穿好,要得了風寒,可要吃藥的!”
荀柔打著呵欠,把手懟進袖子裡,“仲兄,新年好。”
這個冬天似乎不如往年寒冷,雪敷衍的飄了幾天,就沒有了。
昨天郊外祭祀,路見新種的冬小麥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