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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笑了兩聲,無奈地走過去,把她摟進懷裡,「跟我一起晃,就不暈了。」
梁可味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把臉湊上去,也許是想親他,但是被他一下躲開了。
明明是自己躲開的,卻滿臉歉意地看著她。陳識並不是想拒絕她,相反,他也很想吻她。那張被月色鍍光的臉,那瓣被酒精染紅的唇,讓他想做的並不只是吻她。
不可以趁人之危。
她迷濛的眼睛裡染上一抹失落,昂起的頭在垂下去之前問,「陳識,你是不是喜歡我?」
有一種心事被戳穿的慌亂,從眼裡跑進心裡。在她垂眼下去的時候,才跑開。但他只能回答,「不是。」比喜歡還要多一點。
「那你親我一下。」她說。
陳識聽了一陣腦熱。這什麼邏輯?還是,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陳識在這邊心緒紊亂,那邊梁可味已經失去意識,在他懷裡昏睡過去。他只能把她攔腰抱起來,放進車裡。
路程開到三分之二,梁可味醒過來,但是看起來酒並沒有醒。她只是忽然睜開眼睛,「陳識……陳識……」地叫了好幾聲。
等到陳識回應之後,她忽然舉起右手,磕到車頂也毫不顧忌,「我現在做分子料理很厲害了!我學……我學會,閃光的可味了。」
「嗯,很厲害。」陳識順著她的話。
「那你親我一下。」
「等回家再說。」
陳識並不知道梁可味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哄她一下。
直到車子抵達梁可味的家,陳識發現梁可味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無法知曉剛才那些請求究竟是真是假。她就連自己站起來也做不到,只能由他抱回家。
把她抱到床上,替她掖被子,煮醒酒茶。這些類似的事情,陳識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樣,每次她意識模糊都特別愛黏著他。
就像現在,她死死扒拉著他的後背,不肯躺下去,一邊嘟囔著,「不是說回家就親嗎?」
陳識只好把她的頭髮撩到耳後,湊近她的側臉,嘴唇輕輕貼了一下。然而,她並沒有因為這個吻變得輕鬆,她的眉頭越擰越緊,表情越來越痛苦。他見勢把一旁的垃圾桶用腳勾過來,告訴她可以吐在垃圾桶裡面。
梁可味吐完之後,輕呼一口氣,乖順地躺下去,沒有再鬧脾氣。
陳識把垃圾桶裡的袋子紮緊,拎出去丟掉,然後在廚房煮好醒酒茶,再回到梁可味的臥室。他把茶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叫了幾聲「可味」,沒有得到回應,他就關了臥室的燈,在床邊坐下。
他靜靜看著床上蜷縮側睡的女孩,眼神像一片輕撫她的羽毛。
心理學上有這樣一種說法,蜷縮是嬰兒在子宮裡的姿勢,人類在感到孤獨或者不安的時候,透過恢復這種原始姿勢可以給自己安全感。也可以反過來認為,用這種姿勢睡覺的人,在一定程度上缺乏安全感。
陳識緩緩躺下來,慢慢貼近她的身體,把她擁進自己懷裡。他想給她安全感,卻被她身上檸檬的香氣勾得魂不守舍,對著她頸邊輕輕吻上去。
「你在害怕什麼?」是在害怕我嗎?他握住她纖細的小腿,把她緊繃的身體舒展開。
「我對你的感情,真的不是喜歡。」遠超喜歡很多倍,多到我發覺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了。他的手溫柔附上她的腹部,輕輕摁揉,以掌心的溫熱抵消她胃裡酒精的燒灼。
「你到底想讓誰親你一下?」是我,還是那個你愛而不得的人?
陳識的氣息一下又一下地撲在梁可味耳邊,就像潮汐一波又一波地親吻海灘地平線。
而懷裡的人一動不動,呼吸平穩。整個房間格外安靜,她的呼吸聲淺淺,他的心跳聲卻越來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