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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幾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好似在苦修一樣。
可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她的苦修,還是他的酷刑。
然後不知道什麼開始,他發現那三個人也來了。
和他一樣,他們也能保持自己的清醒意志。
可也跟他一樣,這樣的清醒,對他們來說就是酷刑。
他們知道了一切,他們看到了一切,他們無法改變一切。
天底下最強最有能耐的四個人,卻無法改變一個女孩的命運,只能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故事裡輪迴,沉淪,最終踏上不歸路。
像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於是裴栩最先瘋了。
他一次又一次屠了凌煙閣滿門。
他的師父,師叔,師伯,師兄弟……所有人,一個都不放過,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他將自己也殺死。
可是沒有用。
這是她的世界。
縱使裴栩屠多少次凌煙閣,等到該凌煙閣出場時,那些早就被他殺了的人,還是會死而復生,還是會囚禁她,算計她,圍捕她,最終,將她逼上絕路。而他,也都將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缺席。
溫如寄更瘋癲。
跟裴栩比,他更無所顧忌,他殺天下人,他甚至囚禁她,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安穩一世。
可是,這都不是她想要的啊。
不管溫如寄怎麼折騰,她還是會從他手中一次又一次逃離,然後一次又一次邁上既定的結局。
還有仙尊。
應無咎沒有想到他也會來。
畢竟那時在龍門會上,上清宗掌門說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他不認為上清宗掌門會有膽子篡改仙尊的話,所以,那必然是他的原話,他真的不會管遊鯉鯉,真的認為,一切都由她自己承擔就好。
而且,從後來幻境中發生的事,應無咎也發現了。
龍門會那次,並不是他第一次袖手旁觀。
早在凌煙閣青玄道君對她下手,將她扔進絕靈之井時,他就可以阻止。
那時,他化作了一塊石頭,而那塊石頭,被她帶去了凌煙閣,被她帶在了身上。
裴栩被支開時,他明明可以阻止那場悲劇。
可是他沒有。
他彷彿真的只是一塊石頭,任由她遭遇了那悲慘的一切。
應無咎覺得憤怒。
裴栩紅著眼質問,要跟他拼命。
可他不為所動。
「這是……她的修煉。」他這樣說。
無情無緒,無喜無怒。
彷彿真的已經得登大道,摒情絕欲。
裴栩當然幹不掉仙尊,他們四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於是隻能陪著她,在她的夢境她的故事裡,一次又一次輪迴。
可是。
應無咎覺得奇怪。
如果真如仙尊所說,他不會幹涉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她身為人的修煉。
那麼,他又為什麼來到這裡?又為什麼要陪她在幻境裡沉淪?
在幻境中,他也的確不像裴栩、溫如寄乃至應無咎自己一樣,一遍又一遍地折騰,一次又一次地妄圖改變她的命運。
他只是看著。
一直一直地看著他。
看著她跌倒,看著她哭泣,看著他曾經沒有看到的,她消失於天地間的那一幕。
他就只是看著,什麼也不做,彷彿真的無所觸動。
然後,突然有一天。
「仙尊大人,請收我為徒吧!」
幻境中,這一世的遊鯉鯉,兜兜轉轉仍舊走上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