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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聽到「違禁藥品案」就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對對,那個學生是叫陳識。老張前兩天還跟我念叨來著。」
梁可味看著爺爺奶奶的樣子,他們的態度和談話都讓她一頭霧水。她只能把目光投向陳識,期待他給她解釋。然後就撞上了陳識那道陰冷的目光。
她知道陳識沒有在看她,也不是在看爺爺奶奶,但他這樣的眼神令她害怕。她咬一下嘴唇,不知如何開口,只能伸出手輕推一下他的手臂,用眼神安撫他。
陳識眼眸裡的冷光被梁可味照到回暖,其實他陰冷下面掩埋的是隱痛。任教授,也就是梁可味的奶奶,她那個推眼鏡的動作,他曾經在水川大學政教處的窗外看過無數次。
那一年他被無辜捲入一宗「非法進口違禁藥品」的案件之中,只是因為藥品被發現的那間實驗室,他的進入次數最多。學校為了儘快息事寧人,給了他一個「開除學籍處分」。為了爭取一個澄清自己的機會,他無數次拜訪政教處,卻屢屢被拒之門外。
就連他最信任的老師,張天冬教授,也不相信他的清白,四處為他求情想保住他的學籍,只是因為他是醫藥學系近幾年來最優秀的學生。
「家境清貧的學生為了求學,一念之差走了歧路,但是他能為學校創造的科研價值,遠超違禁品的處罰。」
陳識想到這裡不禁冷笑一聲,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句話他還能記得這麼清楚。但他扯平嘴角,回過頭再跟影片裡的人說話,「任教授、梁教授,謝謝你們當年願意在聯名信上簽字。」
奶奶看陳識的表情明顯變得愧疚,眉尾眼角都是下垂狀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老梁,還有學校的很多教授都對你感到很抱歉。一個優秀學生的前途就在我們這些老骨頭的手上斷送了。唉,但是……沒什麼但是,確實是我們大人做得不好。」
爺爺握緊奶奶的手,接下去說,「但是,當年有人向學校舉報了你父親批准違禁藥品入境的前科,即使你從我們學校畢業,未來再從事相關行業也會受到影響。當時老張極力袒護你,說你只是一時糊塗,未來就算不進醫藥行業,在學校教書也是可以的。我們才決定修改你的處分。」
「我爸要是知道,他拿的那些回扣、吃的那些牢飯,讓我上的是個這樣是非不分的學校,應該也悔不當初吧?或許比勞改教育更有效。」陳識的語氣風輕雲淡,表情淡漠,一臉不屑。
梁可味第一次聽到陳識這樣用中文懟人。她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他並不是講中文的時候比較溫柔,而是對她講話比較溫柔。
她所認識的陳識,會堅持十年如一日地去海邊義賣,支援慈善事業;會親自去牧場拿貨來減輕運輸的負擔;能得到過去僱主的高度評價;對待朋友很講義氣,給員工開出的工資和假期從不吝嗇;她當然會選擇站在陳識這邊,哪怕已經過去十年,她也相信他的為人。
「我相信當年的事情肯定有隱情,陳識不是會為了一己私利做違規事情的人。」梁可味的眼神和語氣裡是別無二致的篤定。
陳識的眼裡閃過驚喜,然後投給梁可味一個微笑,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是的,當年的事情確實有隱情。當年你寧肯退學,也不接受學校給你的處分,老張就發現不對勁了。為了給你平反,他花了兩年時間調查這件事情,終於在第三年的時候還你一個清白。」爺爺說。
彷彿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奶奶趕緊補上一句,「學校已經清除你的處分,並且承諾永久保留你的學籍。只要你願意回來完成學業,你還是可以拿到水川大學的學位。」
陳識聽完他們的話,表情變得複雜。他退學之後,就來了紐西蘭,從此切斷一切跟國內的聯絡,他沒有源頭瞭解張教授為他做的這些,但聽過之後內心還是感激,「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