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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狐面

我沒想到老妖竟然是這麼的情深意重，舅舅的囑託他都放在心上。

那兩人走過來，不，是兩隻狐狸，後面的大狐狸尾巴依舊清晰。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我不想因為這一次而讓我們站在對立的兩邊。”其中一隻狐狸說道，態度看起來還算不錯，跟嘮家常一樣。

我一直站在老妖的身邊，這兩隻狐狸從那個墓地裡面出來，藉助了這幾個人才得以重新見到人間，我不確定這是事先安排好的，還是不經意間。

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是一個驚天大陰謀。

“當年九央山上的狐狸全部都被殺了，被帶到這個地方放在墓地裡面，你們的靈魂才得以保留下來，成為這座墓地的守護者，可沒想到這兒原來該是鎮壓怨氣的眼，誰知道竟然成了散發怨氣的地方，你們心裡很著急，急著找人幫你們，那你們想想，自己這一次要找的人，真的是為了幫助你們嗎？”老妖說道，一連串的話說得我都愣住了。

這件事情背後藏著太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了。

“那也比永生永世都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墓地裡面等著魂飛魄散嗎？”那狐狸反駁道。

“既然是同族，我想我沒有理由瞞著你們。”老妖頓了一下，像是在猶豫，可他臉上的神情卻不像是這樣，“陰山若是被毀掉，或者說的明白一點，陰山下面的墓地被破壞，你們只有陪葬的份。”

“不可能的……”那人搖頭，整個愣在那兒，陪葬的東西早就與墓地成了一體，狐狸的魂魄重新醒了過來，自然想要逃離那暗無天日的墳墓，可是隻要陰山墓地在一天，他們便哪裡都去不了，可是陰山墓地一旦被毀掉，他們的靈體便再也不可能存在，他們只能陪著墓地繼續活下去。

這是一個生存的悖論，可是要活下去，只能在陰山墓地裡面待著，能帶走的只有他們那具早已經死透的狐狸身子。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是作為同族給你們的一個提醒。我雖然不是九央山的狐狸，但當初也在你們那兒呆過幾個月，就是承了這份情吧，至於怎麼選擇，你們自己看著吧。她是我的人，你們不能對她動手，至於吃不吃人，我可管不著。”老妖指著我說道，我心中暗道還真是利益分明。

旁人的事情老妖不會管，可是放任這兩隻狐狸繼續在這裡，可能會釀成大禍。

“少在那邊假惺惺了，你試試看在墓地裡面呆那麼長的時間，只怕你連半天都呆不住，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少隻的狐狸，只有互相廝殺，我們才能存活，可是最後，到了最後，沒有一隻狐狸活著從裡面出來，我們都死了，死在人類的手裡，死在那個以為有了狐狸鎮守就能保住他的墳墓的愚蠢的人類。”那狐狸說的有些激動，憤憤的，語氣之中滿滿都是怨恨，他恨人類將它弄到這樣的地步。

我怔了一下，從未經歷過這樣的畫面，一隻狐狸在我面前控訴人類的罪行，這種感覺實在詭異的很。我驀地抬眼，剛巧撞上另外一隻狐狸的眼睛，雖然只是靈魂體，但是那眼睛裡面流露出來的憎惡，對於人類的憎惡，簡直讓我抖了一下，渾身寒冷。

我下意識得移開自己的眼睛，我不敢再看了，我生怕再看下去自己就要崩潰。

“我只說到這裡，你們自己的選擇，要怎麼做？回去還是繼續附身在他們身上？”老妖冷聲問道，絲毫不在意他們到底選了什麼，他答應舅舅的，只有保護我，其餘的跟他貌似真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被囚禁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嚮往的是外面的光明，他們怎麼可能選擇再回去。

我忘記是怎麼目送他們離開的，那眼神看的我都怔了，老妖攔下我，說他們要去找的人，就是這個事情背後的人，我不是他的對手。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