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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濯換了一身輕便的青色長衣,裙角繡著翠綠色的楓葉,葉邊被人細心地用金線一筆一畫繡得精緻,與她妖冶美麗的容貌相得益彰,溢彩非凡。
謝玄濯站在龍椅旁看了許久,才冷笑兩聲坐了上去,她滿臉陰寒,琥珀色的眼睛裡彷彿凝結著冬夜煙水般的寒露,將冰冷凍入人肺腑。
整個毓文殿的人都噤若寒蟬,直到謝玄濯暗啞卻異常平靜的聲音響起,「大巫師,說說吧,是什麼養命長生的法子。」
「皇上,這是取自茫茫霧洲的法子,那兒的剎那海中央,有一種早已石化的奇草月衣花,將此花滋養過的岩石放在身邊,再輔以修煉法門,便能延長壽命」
「朕不是要這個,」謝玄濯琥珀色的眼瞳裡閃著異樣的光芒,「朕是問霧洲可有起死回生之法。」
「皇上,那是邪法啊,是要付出代價的。」大巫師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皇上,茫茫霧洲月衣花早已絕跡,被它滋養過的岩石也千金難求。」
「就是說有邪法可試。」謝玄濯唇角微揚,笑出一種病態的美艷來。
「皇上,臣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何況那一定是要付出天大的代價的。」大巫師忙朝文度和紫檀使眼色,希望他們幫助勸勸謝玄濯。
「是啊皇上,雲國現在已經是我們番屬,那地方邪得很,大多事都是誇大而已。」文度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看了眼紫檀忙跟著勸說道,「您看,要不先傳膳吧,奴今兒吩咐御膳房做了蓮子羹來」
「代價,代價是修煉到比烏龜命還長,到死也只能孤伶伶一個人嗎?」謝玄濯埋著頭,似笑非笑又發瘋似地站起來,踹向身下的龍椅,「這不是代價,是懲罰啊。」
「是長,是長啊,紫檀,一輩子這麼長,要怎麼過下去啊。」
「一輩子的時間,很長啊。」謝玄濯推開上前扶住自己的紫檀,踉踉蹌蹌走了出去。
一月後,上燮赤繇帝駕崩,好在她早立下了儲君,上燮政局依舊平穩。
海上顛簸且無聊,謝玄濯穿著一身墨綠色的羽織,終日抱著劍靠在甲板的角落,呆呆地望著時而蔚藍時而灰暗的天空。
這艘船不算很大,只分成了上下兩層,下層住著一個全身裹著薄紗的坤澤和保護她們的乾元,一直很是神秘。
而上層甲板上人大多是乾元,其中一個名為祝溪的女性乾元最喜歡在飯後與謝玄濯攀談幾句。
「我說小謝,下個岸口你就下船吧,這是艘賊船。保不齊就會爆發點衝突什麼的,你別看現在安靜祥和,以我出海十幾年的經驗來看,那幫帶著坤澤的人肯定有問題。「
這是祝溪第十三次跟謝玄濯說這話,她依舊抽著一桿嗆人的旱菸,風吹日曬的臉黝黑髮亮,看不出年紀。
「多謝,只是出海的船隻有這麼一艘,我是萬萬不會回去的。」
「我看你通身的氣派就不是尋常人家的乾元,家大業大吃喝不愁,你上船到底是為了什麼,又不像我們這些人想撈些海底的沉船寶藏,發筆橫財。」
「難不成你是看上了那個坤澤?那個小娘們的確身段妖嬈窈窕,估計長得也不差,你莫不是動了心思?可以你的家世來說,什麼坤澤沒見過」
「祝溪,我說過了,我是為了去剎那海。」謝玄濯眼眸裡滿是淡漠,雖然容貌妖冶嫵媚,但看上去仍有溫潤如玉的清朗之氣。
「剎那海已經有百年沒人真正找到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祝溪來來回回打量著謝玄濯,見她容貌絕世,在一眾人中風華無限,明明年紀不大,卻總有種滄桑沉鬱的氣質。
雖然身處人群之中,卻總有種置身身外的冷漠,彷彿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擾亂她的心,和她一成不變的平靜。
然而,謝玄濯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