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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但包子鋪也快被我那敗家婆娘敗完了。」男人看了眼明淨翡的淡金色頭髮,便拉著謝玄濯往外走去。
胖女人見勢不妙,只好灰溜溜地跟上了他們。
屋外的涼風讓謝玄濯身體裡的熱度,稍稍消退一些。她隱隱地回望,但見少女眉目如畫,狹長的柳葉眼中掠過薄霧般的憂鬱。
西斜的日光照在屋中,更顯得一身青衣冷艷絕俗的少女,有了淡淡的孤獨意味。
明明之前少女還嫵媚多情如月下芳華,這時候卻像是田野間無人問津的一場細雨。
似乎察覺到謝玄濯的目光,明淨翡毫無預兆地轉頭對上了謝玄濯的眼,她俏皮地沖這人做了個鬼臉,玫紅色的眼眸似星辰般深邃迷人。
驚得謝玄濯立刻低下了頭,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這般率性而為、悲喜隨心的女孩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天地都為之失色。
回去的路上,胖女人故意酸溜溜地說道:
「傻包啊,你這身衣服也是那人給你換的?值不少錢呢,你要是願意去她那,吃香喝辣多好呀。」
「嗚哇哇哇,給我的衣服,好看好看。」」謝玄濯裝作莫名興奮,向前快跑幾步,摔在了泥土地裡。
那件看上去十分華麗的絲綢衣裳,立馬撕裂了好幾個口子。
「哎呦呦,你這個敗家子!」胖女人心疼不已,作勢要打謝玄濯,卻被男人攔住了。
「夠了,我說過多少次,她是個傻子,你跟一個傻子置什麼氣。」
「呵呵,我這不是鬧著玩嘛,」胖女人見男人似乎動了真火的樣子,訕訕地笑著往另一條小路走了。
時近黃昏,他們回到小院裡,男人讓謝玄濯先進屋裡。他一個人在外面晃蕩了好幾圈,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這間油膩膩的小屋裡。
剛一進來,男人便「噗通」跪下,嘴裡小聲說道:
「殿下,末將對不起您啊,竟讓您受如此多的苦楚。」
說罷,淚水湧出男人的眼睛,縱橫在他臉上的皺紋裡。
「起來吧,一會兒胖嬸回來看見,才是真的對不起我。」謝玄濯眉目淡然,盤膝坐在一邊,企圖守心靜氣,平息被明淨翡惹出的一身熱意。
「殿下,末將實在是不忍心」
「陳子轅,上燮已經不是謝氏一族的天下。如今群雄並起,天下三分。你早已不是殿值金吾衛,不要再自稱末將了。」
「殿下,可是您還在!只要您在,我們復國就有希望。」陳子轅伏地大哭,一時竟無法自制,「更何況,我的大哥還在朝中,我用性命保證,他定然心向謝氏皇族啊。」
屋外殘陽如血,紅色的餘暉透過木板的縫隙鑽進了這間沒有窗戶的屋子裡。
火紅的光就這麼落在謝玄濯刻意抬起的手掌中。
「我記得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夕陽。」謝玄濯緊緊抓住手中的火光,長長的睫毛垂下宛若幼鳥的羽毛,「父皇被人刺死在皇座上,母后為保護我和皇兄也被人斬掉了頭顱。」
陳子轅抬頭看著目光幽遠的謝玄濯,夕陽斑駁地照射在黑衣之上,女孩兒仿若穿著浴血的王袍,孤坐在高高的王座上。
「入夜後不久,皇兄為掩護我,也被他們殺死了。」謝玄濯搖搖頭,唇邊笑容古怪,「懦弱的我,卻活了下來。」
「不是的,殿下,您那時只有區區十一歲而已。」
沒有在意陳子轅說的話,謝玄濯眉頭緊皺,輕輕說:
「我很後悔。」
剛想問出「後悔什麼」的陳子轅,卻在下一刻聽見謝玄濯堅定地說道:
「你走吧,去做比保護我更有意義的事情。」
「為為什麼?」陳子轅大為吃驚,他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謝玄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