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生(第1/3 頁)
“定親信物、迎娶聘禮?”庾慶瞪圓了眼睛,“你這書呆子早就有了預定的老婆?”
阿士衡不置可否,預設了。
庾慶臉上神情給人羨慕嫉妒恨的感覺,也下意識問出了年輕人最關心的問題,“長的漂亮嗎?”
阿士衡目中也露出些許憧憬,“不知道,定親的時候兩人都很小,說是見過,但沒有任何印象。我說,你想什麼呢?”
庾慶臉上略露賤笑,“那個,我跑你未婚妻家裡假冒你,合適嗎?”
阿士衡冷眼道:“讓你假冒,你想當真?”
“看你說的。”庾慶呵呵乾笑兩聲,他也就是問問,打死他也不會來真的,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旋即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的意思是,身份假冒的事不告訴你未婚妻家裡?”
阿士衡偏頭看了看受傷的胳膊,眼神有哀傷,“先不要說,免得鍾家多想,儘量避免惹出節外生枝的事來。先瞞著鍾家,先借力鍾家把應考的事對付過去才是重中之重,兒女情長先放一邊。等機會合適了,再向鍾家解釋,鍾家能接受則罷,若不能接受,我也不會勉強。”
庾慶能讀懂他眼中的悲哀,萬一胳膊治不好了,無法再走上仕途,鍾家還會不會嫁女兒還真不好說,把好好的一個女兒嫁給一個沒前途的鄉下殘廢,換了哪個做父母的都會三思。
何況在會試這種事情上幫忙作假,是重罪!
他趕緊安慰道:“你家畢竟敗落了,憑著一幅破畫,京城的那位鍾姓富商若還能認舊情幫忙,便已經不錯了。”
看他好言相勸的樣子,阿士衡微微一笑,看出了庾慶心中的愧疚。
他心裡很清楚,庾慶其實是盡到了保護職責的,已經解決了當時的威脅,是自己在庾慶面前死要面子才導致了意外。
但他不會說出真相,因為知道庾慶是不好控制的人,只有讓庾慶繼續愧疚下去,才會盡力去完成他的交代。
想到自己的傷,他近乎自言自語的喃喃著問了句,“小師叔什麼時候能回來?”
庾慶知他把希望寄託在了小師叔身上,“具體的日期不一定,正常是一年回來一次,已經離開有半年了。”
“半年…”阿士衡呢喃,迷惘。
玲瓏觀的那位小師叔,他的印象停留在早年,是個喜歡拿著鏡子對著自己照來照去的人,一根頭髮絲都能擺弄好久的那種,總感覺自己有絕世容顏似的,是個瀟灑愛美的男人,自然也是個非常愛美的道士。
之所以說是早年的印象,是因為他近十年幾乎沒再見過那位小師叔了,說是外出修行歷練去了,偶爾回來一次人家也犯不著特意去拜訪他阿士衡,他每次都是事後聽玲瓏觀的人說起才知道那位小師叔回來過……
兩天後,城門口附近的一間普通民居里,庾慶揹著行囊老老實實的站在正堂內。
髮型不能繼續任性了,乖乖盤了起來,裝成熟好不容易蓄起的山羊小鬍子也颳了個乾淨,身上洗得發白的外套穿的就是阿士衡的,兩人身段差不多連找衣服換都省事了。
他包裹裡的道袍也扔給了阿士衡,反正阿士衡馬上在玲瓏觀裡也能用上。
劍沒撤,還懸在腰間,這世道文士佩劍也正常,琴劍相隨,是件雅事。
堂內還有兩名精幹的便裝差役,也是本次負責送行的人。
蒲典吏在外面小院來回走動,正在等人,事先也已暗中向庾慶通氣,阿士衡所料不差,司南府的人果然介入了護送之事,昨天就到了,就兩人,現在等的就是他們。
晨霧差不多散盡時,小院外傳來了敲門聲,蒲典吏快步過去開門。
三十來歲的一男一女進了院內,男的樣貌端莊,女的小家碧玉模樣,眼神中透著英氣,穿著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