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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安還未說話,旁邊的許教授先愣住了:「這是在說什麼?」
顯然這一次飯局的真正目的,連許教授都不清楚。
梁承安想起為了這次考核,連午休時間都犧牲來練舞的江嶠,突然覺得諷刺——有的小朋友為了做到最好,沒日沒夜地練習,有的人卻背地裡想靠關係走捷徑。
他來赴這個局,給的是許教授的面子,如果提前知道這頓飯的目的,他根本不會浪費時間過來,眼下連許教授都不知情,想必是防他老人家知道了不答應。
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面上,梁承安說道:「師母,不好意思,我跟舞蹈系的老師不熟,這件事情我插不了手。」
「這不要緊。」蘇女士說道,「要不這樣,找個我約你父母一起吃個飯,我記得她和宣傳部的何部長……」
何部長,何燕青。此次春城匯演就是市委宣傳部主要負責,除了內定的政府部門節目之外,其他的名額也是由宣傳部定下的。
「師母。」梁承安加重了語氣,「芭蕾舞系採取考核制就是為了公平,我今天要是答應了您,那麼對所有參加考核的人都不公平,況且……」
他的目光掠過臉色發白的許千語:「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事貴在適可而止。」
這話無疑是當面打了許千語一個耳光,暗指她要是真的有天賦,怎麼可能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許千語幾乎羞憤欲死,卻又不敢對他的話有所反駁。
蘇女士沒想到他話說這麼重,眉頭微蹙:「承安,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
「夠了!好好的一頓飯,能不能不要說這些糟心的?」許教授沉著臉低斥了一句,他看著梁承安說,「承安,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你別放在心上。」
梁承安注意到自己導師羞愧的神色,也不再多說重話,臉色稍霽:「老師,您這話說嚴重了,師母只是一時關心則亂。」
話雖如此,只是這飯確實是吃不下去了,他從座位起身,對許教授和蘇女士說:「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二老了,下次再聚。」
言語間連看也沒看許千語一眼。
許教授也沒臉再留他,點點頭就讓他走了。
包廂的門關上前,梁承安聽到後面傳來許教授和蘇女士的爭執聲,不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到了外面,他給江嶠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裡。
江嶠此時正在家裡的地毯上劈叉拉伸,按了擴音放在一旁:「在家裡,你吃完飯了?」
「嗯。」梁承安往停車的方向走,「我過去找你?」
「好。」
掛了電話,江嶠起身去換衣服,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提前到小區門口去等梁承安。
梁承安到了小區門口,看到江嶠穿著白色羽絨服站在路邊,夜晚溫度比白天更低,他雙手揣在兜裡,臉幾乎和衣服一樣白。
看到他的車,江嶠大步走過來,梁承安解開安全帶下車:「怎麼下來這麼快,不冷嗎?」
「還好,穿得多。」江嶠說道,往他車裡瞄了兩眼,「辣椒醬呢?」
梁承安看他饞貓似的樣子,笑著從後排的車座拿出紙袋裝著的辣椒醬,提醒他:「有兩罐比較辣,外婆寫了備註。」
江嶠抱著紙袋,從裡面取出一罐來看,果然看到上面貼著防水標籤,用黑色的鋼筆寫著「特辣」兩個字,筆觸蒼勁有力,很瀟灑。
「你外婆的字很好看。」江嶠誇道。
「確實。」梁承安說道,「她老人家年輕的時候還有個書法家的夢想。」
江嶠問:「後面呢?」
「後面沒當成。」梁承安遺憾地說道,「於是她找了個書法家的丈夫,就是我外公」
江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