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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未及時稟報,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君之罪,說不定還要再加上一項對皇后心懷不軌……
“臣……臣等任憑皇上處置。”
段雲嶂卻閉口不語了。譏誚的唇角微微上揚,眸光移向金鳳。
金鳳原本怔怔地盯著門框上沾著的雪花,感覺到段雲嶂的注視,顫了一下,便回首,靜靜看他。
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眸子裡,讀出了些什麼。
柴、魚二人屏息,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半晌,段雲嶂朗笑出聲,再度將二人扶起來。
“兩位愛卿,言重了。魚愛卿與皇后相識之事,皇后早已和朕說過,不過是小事一樁。倒是魚愛卿對朕的岳母大人如此照顧,朕十分感激。”
柴鐵舟和魚長崖對望一眼,心裡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謝皇上不責之恩。”
段雲嶂仿若無事地大步走到“踏雪無痕”身前:“皇后,回宮。”
“是。”金鳳恭順地上前,將自己的手交在他手裡。他的手立刻握緊,指節堅定而有力。
兩人出門,上馬。段雲嶂馬鞭一振,“踏雪無痕”便四蹄生風,絕塵而去。
跪在門口的柴鐵舟和魚長崖互看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德勉,咱們這位皇上,實在不是凡人。”柴鐵舟撣著袍子上的雪,喃喃道。
“是啊,皇上真乃仁君,寬宏大量。”魚長崖真心實意地道。
柴鐵舟咳了兩聲:“德勉,你這書呆,叫我說你什麼好?”
“呃?”魚長崖不明就裡。
“你以為皇上心裡真的不介意?他要是真的不介意,把我們晾在雪地裡跪了那麼久,是什麼意思?這就是恩威並用啊。”柴鐵舟意味深長地拍他一下,“咱們的皇上,這麼年輕就如此精通帝王之道,我看威國公飛揚跋扈的日子不長了。”
魚長崖仔細地咀嚼了一番他話中的意思,心悅誠服地點點頭。想了想,又道:“皇上對我們恩威並用,那豈不是說明,我們在皇上心中,是可用之才?”
柴鐵舟笑出聲來:“你平時犯呆,聰明的時候倒也犀利得很嘛。”
魚長崖撓頭,憨笑了一陣。
柴鐵舟又嘆氣:“皇上是不會追究我們。不過那位皇后娘娘……只怕要慘了。”
誰醉臥梅花影裡
在一片蒼茫的雪色中,遠近的民宅稀稀拉拉地亮起了幾窗燈火,而遠處的金簷紅牆,便隨著大黑馬的蹄聲而鮮亮起來。
“皇上,你真的不生氣麼?”金鳳在馬上小聲問。
身後的段雲嶂狠狠地給了大黑馬一鞭子,沒有說話。
金鳳嘆息:“果然是生氣了吧。唉,其實又有什麼好氣的呢?男人,就是這麼小氣。”
段雲嶂握馬韁的手緊了一緊。彷彿感應到主人的鬱憤,大黑馬長嘶了一聲。
“唉,人和馬,都這麼小氣,不過是讓你踏個雪來看看麼。既然不願意,為什麼又起個名字叫‘踏雪無痕’……”金鳳絮絮叨叨地衝著大黑馬數落起來,顛簸中聲音有些變調。
“黑胖。”段雲嶂忽然在她耳邊輕聲說。
“呃?”金鳳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如果可以選擇,你還會進宮來做這個皇后麼?”段雲嶂的聲音帶著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滄桑。
金鳳一怔,而後心中漸漸柔軟下來。
“你不也是一樣麼?難道你是一開始就想做皇帝的?”身後的熱度讓她輕輕眯長了眼。“人生能有多少事是能讓自己選擇的呢?我只知道我打從進宮起,就只想做個好皇后。”
身後的段雲嶂靜默了,金鳳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起伏不定。
驀地,一隻冰冷的手將她的手從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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