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第2/3 頁)
&ldo;放我下來!&rdo;
&ldo;你不說也行,我一家一家敲門去問。&rdo;說完刻意停了幾秒,似乎留給她坦白從寬的時間。
僵持片刻,許棠終於妥協,鬱悶地說了句:&ldo;六樓。&rdo;
許棠倒立著,只望見他的腳後跟,步伐大而有力,倒是跟以前一樣。
上去之後,許棠一邊拿眼角餘光斜睨著周險表情一邊慢騰騰掏鑰匙開門。周險站在她斜後方,又點了一隻煙,臉上神情霎時隱在一片繚繞的煙霧之中。
門剛剛開了一線,周險手臂伸過來使勁一推,也不等許棠邀請,率先邁進去。
&ldo;換拖鞋!&rdo;
&ldo;哦。&rdo;周險剎住腳步退回來,往門邊的鞋架上看了一眼。鞋架上擺著兩雙拖鞋,都是女式。許棠連忙去找鞋套,周險卻蹬了腳上皮鞋,穿著襪子徑直走進去。
許棠無語看了他背影一眼,抬手去按開關,果然沒亮。她換了拖鞋,在抽屜裡找了把上回過生日沒用完的蠟燭,然而沒找到打火機。
她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那團陰影,&ldo;借下打火機。&rdo;
那邊半晌沒動,許棠又催了一句,他方才慢慢吞吞走到她身旁。
許棠等他掏打火機,等了數秒也沒見他動作,只好又借一次。
&ldo;口袋裡,你自己掏。&rdo;
許棠無奈,朝他風衣口袋伸出手去。手指剛剛夠到衣袋,忽被周險緊緊捏住。許棠心臟霎時猛地一跳,下一瞬周險伸手將仍在燃燒的菸頭扔進桌上的玻璃杯中,抬手捏住她下頷,猛地低下頭去。
許棠被他這一下撞得齒關發酸,眼淚都流了出來。呼吸被濃烈的煙糙氣息和周險身上雨水塵埃的味道緊緊纏繞,讓她有種瀕於窒息的錯覺。腰被周險戴手套的大手箍住,疼得彷彿骨頭生生折斷。
最初許棠還在掙扎抵抗,不知不覺間卻漸漸放棄,心臟因為周險兇狠而毫無章法的吻陷入一種莫名的悸動。
四年前渡河鎮逼仄的閣樓上,燈光昏沉,床單和枕頭一股潮濕的黴味,窗外雨聲磅礴,也是同樣的悸動,讓她心臟彷彿置於緊繃的弦上,久久戰慄。
‐‐
許棠第二次和周險打交道,是四年前高三下剛開學的時候。那時雖已立春,渡河鎮仍然寒風料峭,只有正午時分,太陽才肯從濃雲裡露小半個頭。
許棠的鄰居蔣禾花剛上初一,那天中午一邊哭一邊來高中部食堂找她,說是用來交學費的三百塊錢被街上的小痞子搶去了。
渡河鎮彈丸之地,被鎮上的不良分子劃分為三塊,也學古時三國&ldo;爭霸割據&rdo;,平日裡三天一鬥毆,五天一火併,閒暇時候就在校區附近&ldo;宰羊子(敲竹槓)&rdo;。
禾花家境困難,父親打散工,母親無業,弟弟剛滿五歲,家裡還有個重病的奶奶,平日裡一分錢都掰成兩半花。這三百塊錢學費,是她自己擺了一冬天的地攤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許棠也為難。她家境況雖說稍微好些,但剛剛過完年,吃穿用度一花銷,家裡的活錢也都花得差不多了。還有一筆整錢,是給她上大學和弟弟蓋房子娶媳婦兒用的,輕易動不得。許棠過年收的那點壓歲錢,也早就上交充公了。
想來,只能報警。
去了派出所,禾花跟民警描述了那人長相,民警備了案,說是立查。兩人回去等了一週,卻是了無音訊。
許棠便又去了一趟,結果對方只說那群小流氓四處流竄,想把錢追回來,恐怕沒那麼容易,讓她們再多點耐心。
許棠有耐心,禾花的班主任卻已耐心告罄。除了禾花一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