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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淵訝然：&ldo;為什麼不告訴？&rdo;

&ldo;……為什麼要告訴？&rdo;

&ldo;九霄之中，千萬神仙，就我一個會暈船，別人都不會。&rdo;

西風的眉眼劇烈一跳：&ldo;……所以你覺得自己很厲害？？？&rdo;

&ldo;對啊。&rdo;青淵認真道，&ldo;獨一無二，很厲害。&rdo;

&ldo;……&rdo;她到底在瞎操心什麼！這龍根本完全沒有在想什麼面子的事，什麼橫掃六界，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會暈船才是天下第一啊，沒有神仙會暈船，但我會呀，我會！

西風想著想著，突然&ldo;噗嗤&rdo;一聲笑了出來。

青淵見她笑，卻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只是很好看，他喜歡看她笑。

西風抱著他的胳膊倚著，剛才眺望陰暗海域時在心裡滋生的一點陰鬱已然消失：&ldo;這海真好看，月亮也很好看。&rdo;

青淵看看天，看看地，看不到月亮，海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明明不好看。

西風該不會是也暈船了吧。

他莫名憂心，暈船可並不好受：&ldo;西風，你暈船了嗎？&rdo;

&ldo;沒有，明天船靠岸時，我們一起下去吧。&rdo;她一刻都不想離開他了，不想自己留在船上瞎想，等他回來。他不能下來，她可以上來。

以後也一樣，他不能來，她可以過去。他過來了，她就跟他一起走。

西風低聲說著，架不住一天沒睡，抱著他心中安然地睡了過去。

察覺到旁人已睡，還說要一起走，她不回船上了，青淵忽然也不暈了。他偏頭看她，烏髮如漆，如簾輕落，睡得很安穩。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小仙女，能比得過西風。

在海面上行駛的船，撥開一層又一層浪，海面上漸漸升起的朝陽橙紅燦爛，映在一張蒼老滿是溝壑的臉上，映入老人有些渾濁，並不太清澈的眸中。

佝僂的老婆婆遠眺海面，一手拄拐，一手正拿著燒餅吃。

燒餅很乾，也很硬，吃了幾口，就幹得她捶胸。

一個竹筒忽然遞到她面前，旁邊的書生笑道：&ldo;老婆婆喝口水吧。&rdo;

老婆婆沒有接，看他一眼說道：&ldo;我昨晚那樣譏諷你，你不記恨？&rdo;

白麵書生驚訝道：&ldo;譏諷？婆婆教的對，怎是譏諷。婆婆你快喝水吧，這餅太幹了。&rdo;

老婆婆默然片刻，終於接過。白麵書生又道：&ldo;婆婆已過花甲之年了吧，為什麼千里迢迢去花之國？&rdo;

&ldo;與你何干。&rdo;老婆婆將竹筒還給他，說話仍不客氣，繼續啃自己硬梆梆的燒餅。

白麵書生笑笑，依舊沒有生氣。他的目光落在那朝陽上，一直朝上看，往上看，看至雲端。他的雙眸很長，一笑更是細長，他說道：&ldo;婆婆，昨晚你說錯了一點，海怪是不會來追我們這七艘船的。&rdo;

如今已是清晨，饒是老婆婆想反駁，也覺得站不住腳。海怪襲擊人，最好的時辰，應當是下半夜，而不是日出之時：&ldo;哦？那它們去了哪裡？&rdo;

書生一笑，說道：&ldo;當然是，去吃沒有神獸護著，人又少，又怕死的那些人啊。&rdo;

老婆婆一頓，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哪些人。

昨晚離開的那三艘船。

她看著這笑得溫和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