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衚衕(第1/1 頁)
馬車過了柿子衚衕,就到了翡翠衚衕,再過去,就是朱家的宅子了。
徐簡跟朱時雨在外面笑,徐婉如就聽見馬蹄聲,滴答滴答,一陣風一樣往宅子裡去了。
到了門口,白嬤嬤和白玉下了馬車,打起簾子,放下凳子,扶著徐婉如跟姚夏出來。
徐婉如搭著姚夏的胳膊,跳了下來,嚇的白嬤嬤啊喲了一聲。
姚夏笑,“沒事,沒事,如意厲害著呢。”
徐婉如也笑,她活了四十幾年,可面對自己的長輩,多少有些少年的心。
白玉突然問,“那個,是跟著如意姐的蕙蘭吧?”
徐婉如湊過去一看,點點頭,“看著像。”
翡翠衚衕口有兩個人,一個婦人穿了件絳紫的褙子,藕荷色的長裙,一個丫頭穿了件淺綠的比甲,蔥色長裙。
那丫頭往姚夏的方向看了一眼,拉著婦人,一眨眼就進了衚衕口的宅子。那個穿絳紫褙子的,明顯就是徐婉如屋裡的秦蕙蘭。
“那是禮部主事蘇長治的宅子,”白嬤嬤,“蕙蘭的姐姐在蘇家做乳母,好像帶的三姐。”
“蘇落雪?”徐婉如大吃一驚,她以為,她和蘇落雪的交點,是在陳奇可之後。
沒想到,她屋裡的管事娘子,竟然和蘇落雪的奶孃是親姐妹。那前世秦蕙蘭給她出的歪點子,到底是幫她,還是害她?
“應該是,”白嬤嬤點點頭,只以為徐婉如來往朱府多次,可能見過鄰居家的孩子。“這蕙蘭也真是的,明知道如意姐要來我們家,她也偏偏這個時候來。”
秦蕙蘭是朱念心的陪嫁丫頭,自然是跟著她,從朱家嫁到忠順府的。徐婉如回舅舅家,秦蕙蘭自然也是知道的。主子就在邊上,她卻充耳不聞,只做沒看見。這樣的刁奴惡僕,姚夏也不能忍了。
“公主打發她去大心莊子了,”姚夏微微一笑,“大概是來跟她姐姐告辭的,白嬤嬤,你和張嬤嬤熟,把今兒這事跟她。”
白嬤嬤點點頭,扶著姚夏進了宅子。
徐婉如心裡,就越發奇怪了,這秦蕙蘭,到底是怎麼混進朱念心的陪嫁隊伍?做事懶惰取巧,事後推卸責任,被主子罰了,還能到主子面前擺臉色裝看不見。這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僕啊。
前世,徐婉如看上陳奇可,秦蕙蘭就在她耳朵邊誇他。越誇,徐婉如就陷的越深。要陳奇可拿得出手的地方,只有一個狀元頭銜。他的家室雖然不差,卻不是侯爵府會結親的人家。
徐婉如見慣美人,陳奇可在她眼裡,不過是中人之姿。就因為他對徐婉如不理不睬,所以徐婉如就更是非他不可。
至於性格脾氣,徐婉如活了四十幾年,也不知道陳奇可究竟是個什麼性格脾氣。穿了,不過是求不得,所以她才苦了這麼些年。
陳奇可的祖父是國子監祭酒,算得上詩書世家的領袖人物,朝中人脈廣泛。這樣一個新科狀元,對朝中有適齡女兒的官員來,都是個金龜婿。
蘇落雪的父親,當時已經是禮部侍郎了,他家中嫡出的二女兒蘇落梅,跟蘇落雪的年紀,只差了幾個月。如果蘇家和陳家結親,怎麼也不會輪到蘇落雪的。蘇落梅遲遲沒有定親,自古嫦娥愛少年,她對陳奇可,不見得沒有心意。
電光石火間,徐婉如突然明白了,只怕,秦蕙蘭一開始,就是蘇落雪的人。
陳奇可金榜題名,不知道成了多少閨中女兒的夢中情人。跟徐婉如一樣,:()如意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