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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臚”。
諸位看官需知,這讀書人一輩子想的盼的也不過是考取功名,一日飛黃騰達起來。欒哥兒上京一為避禍,二為寬慰母親,倒也並非真想做官兒甚麼的。想他雖不至家財萬貫,卻也衣食無憂,何須在意這些虛名?更且從這欒哥兒行徑來看,亦不像是有志於此的主兒。可欒哥兒卻也有一樣兒好的,便是認定了,非得到手不成。故而為著母親,這恩科還真得好好兒考一考了。
眼看離恩科還有三日,李欒心裡焦急,面上雖不說甚麼,但心裡也覺著恐怕杜翰林那裡是真指望不上了。便又嘆氣,只管捏了書歪靠著窗臺,悶悶不樂。
這當口兒,便有個客棧小二過來叫門:“李公子,李公子?”
李欒嘆口氣擱下書過去開了門:“甚麼事兒?”
門口小二點頭哈腰笑著:“有人給公子送了信來。”
李欒哼了一聲:“嗯,誰啊?”
“這個我也不認識,不過是個清清秀秀的家丁罷了。”說著小二諂媚笑著自懷裡拿出封信來。
李欒正要接過來,卻見那小二死死捏著一角,嘴巴咧開來只管嘻嘻笑著。李欒心裡一嘆,打懷裡拿了點兒碎銀子塞給他:“去吧。”
“謝公子打賞。”小二嘿嘿笑著,這便合上門去了。
李欒拿過信來,見上頭兒寫著“李賢侄如面”,下頭並無提款。李欒將那信翻來覆去看了幾番,心裡直犯嘀咕。想他在京中並無親戚友人,何來“賢侄”“賢叔”之說?且有頭無尾,甚是古怪。信口又是老實封著的,端的是仔細小心。李欒這麼想著,手裡捏著那信便琢磨起來。
思來想去亦想不出,索性嘆口氣,將那信拆開了一看,頓時眉飛色舞。先是眼睛細細那麼一眯,接著嘴角一勾眉毛就彎了起來,隱隱笑在眼角眉梢再往裡一點點兒滲進去,整個心裡都甜絲絲兒的,這就笑出聲來。一出聲兒就又止不住了,只管掩了口也止不住。那聲兒越笑越大,只管往那床榻上一靠,拉了被子來掩住口鼻悶聲樂著。
諸位看官肯定奇怪了,這欒哥兒看到甚麼了,居然笑成如此模樣?
那信尋常宣紙,黑黑幾個端正顏體,筆走龍蛇,書的是“今日戌正二刻於麗菊院相見”。
欒哥兒只管看著那字兒,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一個翻身立起身來就叫小童給自己打水洗臉。小童有些驚奇的望著他:“公子,你要出門?”
欒哥兒晃晃手上那信:“人都來請了,我還待著可就不合禮數了。”說著便將手放到盆裡,自個兒擰了巾子擦臉。
“究竟是甚麼人請公子啊?”小童探頭看了一眼就又奇怪了,“那上頭寫的是戌正二刻,現下才交巳時啊…”
“你懂甚麼。”欒哥兒咬著嘴角呵呵一笑,“你當這信是誰送的,又是叫我去做甚麼?”
小童歪著頭接過他手上的巾子,默默想了片刻道:“莫不是那個甚麼薛大官人?”
欒哥兒一口氣堵在胸口,忙的咳嗽兩聲揉揉胸口:“你說那呆霸王?他會寫字兒麼…”
小童一想也是,卻又不服氣:“沒準兒,沒準兒他請別人寫的呢?”
“就他那個德行,要寫信給我,他好意思跟人說請我做甚麼去麼?”欒哥兒口中說著,回身自取了衣裳過來換上。
小童將水端出去到了,搖頭晃腦進來道:“公子啊,你說不是薛大官人,便又是誰?”
欒哥兒只管嘿嘿一笑,取了頭巾戴上,又拿過扇子來捏著,抬腿就往外走:“你說是誰?”
小童跟了一步:“公子,你倒是去哪兒啊?”
欒哥兒只管笑著去了,小童猶自在身後喊著:“公子,公子——你回不回來吃飯啊——”
便有人開了房門出來:“你這般叫喚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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