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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臣，深深擰了眉，順著方清臣的目光，他也望著連墓島，而他的眼裡不是狂熱，而是深不見底的幽邃。

他沉默著取出信卷，解驚雁留的字很簡潔，只有一行字――&ldo;小師兄與涿玉君已拜堂完禮&rdo;。

一眼便知其義，而無良子卻久久凝視著那行字，凝固了姿勢託著紙，像那一行字很重似的。

方清臣一時笑，一時靜，像在籌劃著名什麼偉業，繞著連墓島飛了一圈他才從初知婁朗重生的狂喜中稍稍冷靜下來，在無良子面前停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諸如為何賀嫣的修為進境不及當年的婁朗，賀嫣是否也有一把魂刃等等。

無良子皆閉目不理他。

問題問的越多，便越冷靜，方清臣從狂喜中徹底冷靜下來，冷肅地道：&ldo;何座，你竟會親手把自己師兄嫁出去。&rdo;

無良子閉口不語。

無良子逼道： &ldo;何座，你此舉真是大錯物錯！錯一在婁座怎會肯嫁人！一旦婁座覺醒，你該如何向他交待！錯二在你不該再讓婁座沾凡情。當年那個眼看著婁座娶了空山君而抽身離島的何無晴是誰？連墓島封后趕來相救痛哭不已的小師弟又是誰？&rdo;

無良子正在進行的調息猛的一滯，像放棄了什麼，他冷淡起身，不願聽方清臣繼續言語，轉身就走。

&ldo;真是迂腐至極！我方清臣十年寒窗尚且沒讀壞腦子，何座你竟迂腐至此。恕我不敬問一句，前車之鑑猶在眼前，你當年支援婁座娶空山君，如今又親手送出自己養了二十四年的賀嫣，何座，你這個師弟當的可真是情深義重仁至義盡！&rdo;方清臣冷笑一聲，&ldo;何座，你就不怕又出一個空山君嗎！&rdo;

無良子止步肅道：&ldo;住口！&rdo;

&ldo;再者那杭澈雖然英雄少年，比當年的空山君卻不如。賀嫣總有一日會知道自己是婁朗，何座，你隨便決定了婁座的終身大事，不怕你師兄教訓你麼？&rdo;方清臣窮追不捨，&ldo;還是說，為了不讓婁座不再陷進空山君，你乾脆隨便找了一個頂替？可你為何選的是杭家的人！&rdo;

說到此處，方清臣忽然意識到什麼，他驀地神色一凜，道： &ldo;莫不是……我知道了……能讓何座拱手相讓之人――只有空山君了罷！杭澈是杭家的仙君，他和空山君有什麼關係？莫非空山君和婁座一起輪迴了？杭澈是空山君？&rdo;

方清臣轉而遲疑：&ldo;我見過賀嫣與杭澈的相處之道，相親相愛，比從前婁座與空山君簡直天壤之別，實在不像……&rdo;

方清臣一腦袋疑問追著問，前面無良子步子不停，他乾脆一個幻影，攔到無良子面道，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他們二人修為伯仲之間難分勝負，如今又聯手鎮島，斷不會耗費靈力大打出手。方清臣誓不罷休，無良子卻不能甩手離島，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除了把方清臣打到不能說話，眼下卻是不能如此，無良子面色隱隱升起怒氣。

方清臣道一句：&ldo;方某失禮。&rdo;

無良子沉了臉，甩手轉身不語。

方清臣卻還是糾纏著要問，他接著道：&ldo;杭澈是二十四歲，何座你深居無良谷也是二十四年，算起來他們年紀一樣大，若他們真是婁座和空山君，那麼他們前面二十五年去了何處，成了誰？凡間的鬼怪誌異多有這種幾世輪迴的談說，卻不想連墓島的輪迴之道竟有此功。前面二十五年，何座一直在找人，想必是沒找到婁座。幾十年如一日，何座竟能篤定一直找，一定是知道連墓島裡的輪迴之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