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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幹什麼?”許謙不禁疑惑了起來。這等時刻,正是渡江的絕好時機,難道還要等大霧散去不成?
“難道!”許謙突然打了個激靈,轉身喝道:“馬承武!你帶兩千人順著河岸搜!若有情況,伺機而動!”
馬承武帶人去了,許謙再次把目光投向朦朧不清的河面,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不錯,此處水流平緩,河道不寬,正是絕佳的渡河地點。可問題是,這並不是唯一的地點!
薛禮!你竟想聲東擊西麼?
突然,前方計程車兵驚呼了起來。許謙眯著眼睛看去,見一張張木筏緩緩迫開薄霧,在河面上隱約露出形跡來。每張木筏上似乎坐了十個人,只是在這大霧掩護下,很難看得清晰。
“放!”
隨著一聲令下,兜闌首先發動,一塊塊面盆大小的石塊呼嘯而去,在河面上激起了沖天的水柱。無一命中,但激盪的河水把木筏衝的飄來蕩去,似乎隨時可能傾覆。
“再放!”
又是一陣亂石飛舞。飛散的水花和霧氣混在一起,更加看不清晰。不過,有的木筏已經被生生砸散,上面的人來不及掙扎,就被渾濁的河水捲走了。
更多的木筏冒著石雨,越來越近。
“放箭!”
羽箭如暴雨般瀉落,衝到近前的木筏立刻被死亡的陰雲籠罩,上面計程車兵紛紛跌入河中,渾身插滿了箭矢,就像一隻只落水的刺蝟。
“不對!”許謙終於覺察出些許異樣。他越馬衝到河邊,看到只有一些穿著燕軍服飾的簡陋木樁在河水的拍擊下衝到了岸邊,像一堆廢棄的垃圾一樣散落著,上面插著關中的羽箭。
“糟糕,中計了!”許謙氣的猛捶了一下馬鞍,剛一撥馬,卻見遠處一匹快馬急馳而至,高聲道:“報許將軍!下游三里有燕軍渡河,已被馬將軍截住,激戰正急,請速派援軍!”
許謙眉稜骨不易察覺的動了動,道:“你且讓他頂住,若放人過來,軍法處置!”
待到那名傳令兵走遠,許謙才回頭道:“楊風,你率軍一千,速去支援!”
又一支人馬徐徐離開了本陣,比之剛才的軍容齊整,此時已然顯得有些陣形單薄了。
“薛禮究竟是聲東擊西,還是要調虎離山呢?”許謙眉毛擰成了疙瘩,心頭忽上忽下,始終無法拿定主意。
“這薛禮,果真是名不虛傳吶……”許謙緩緩吐了口氣,沒來由的,感到一絲疲憊爬上了心頭。
他並不知道,這對岸的指揮,並不是薛禮。
從昨天起,此處的一切已經被燕王接手。準確的說,該是被裴行儉接手。
這招聲東擊西的計策,多日前便由裴行儉和薛禮反覆推演過了,幾乎算定了任何可能發生的情形。這場大霧,並不出乎他們的意料。裴行儉人雖不在,制定的計劃卻指導著這場戰鬥,燕王李沐風只需穩坐中軍帳,便可悠然指揮部隊佯攻渡河了。
木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隻筏子九個假人,另外有一名士兵負責划船。從一開始,這名士兵就註定了一去不回,可一旦選中便不能退縮,只能將身後之事朝同袍默默託付。
出發的時候,除了嘩嘩的水聲,岸邊一片沉默。
陽光漸漸明亮了起來,河面上的霧氣將光線四下折射,彷彿一團團金黃的光暈。白霧散開了一些,逐漸稀薄,卻擴散得更加遙遠。黃河露出了大片遼闊的水面,而水面上,無數木筏好似千百張飄蕩的落葉,在跌宕起伏中緩緩前進。
“放!”
南岸,石雨、箭雨,不休止的揮灑出去,彷彿無窮無盡。無數木筏飄搖顫慄,隨時都會傾覆。而許謙也是有苦自知,在這等天氣下,根本無法分辨敵人的真偽。他只能不惜代價的壓制、再壓制,不給對方半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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