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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被同化。從這個角度來看,流星街也算是某種相當頑強的民族。
“好幾天前,有個外人受了傷,昏倒在我們村外。”剝落裂夫說,“那個人只是虛弱,留了兩天就離開了。”
“這種事常有嗎?”
“不常有,但是以前也有過。”他搖了搖頭,“只是當他走後,村裡就開始有人出現奇怪的病症。一開始只是有些恍惚,後來就不認識周圍的人,最後就開始攻擊所有接近的生物。最初只有幾個人,後來越來越多,幾乎所有的人都變成這樣。”
我一瞬間就想到了被搶走的變異病毒——雖然未必有關,但第一反應就是應該如此。
“祈禱也沒有用,就像神好像已經拋棄了我們。”他搖著頭,“我們一族都是出色的戰士。恰恰因為這點,死地越快。”
“那孩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攻擊你的吧。”
“我以為把博德爾拉帶出村子就會沒事,但是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他苦笑著,“我走投無路,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撞進了這裡。已經走了好幾天,乾糧也快吃完了。”
“沒有遭到攻擊麼?像你這樣的外來戶,很容易被襲擊的。”在流星街,人們都是看人吃飯的,最新的外來者最容易成為肥羊。
“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的。”他恍然,“不過因為一直都在戰鬥的關係……所以我也沒在意。只是覺得這個地方太荒涼了。”
用荒涼兩個字來解釋太客氣了。
視線中只有連綿灰色。垃圾山是灰色的,泥濘的道路是灰色的,人也是灰色的——灰敗的面色,灰敗的神色。
“那麼為什麼你沒事呢?”
這個問題顯然令男子也感到困擾,他思索了好一陣才回答道:“起先我的確也有些不舒服,有些發燒。這是很難得的事,但睡上一覺就完全好了。”
“……”
“我不知道。”他使勁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頓了一會兒,剝落裂夫又開口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我要帶博德爾拉回村子安葬。村裡人的屍體也不能不管。”
迴歸理智之下,男人說話也顯得很有條理。
“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姑姑的孩子。”剝落列夫沉默了一會兒,“我姑姑比我大六歲,十幾歲的時候離家出走,十年前回來的時候,就孤身一人帶著孩子。”
“我們一族,男孩子都將成為戰士。沒有指導者是不可想象的,但是誰也不願意做那孩子的教導者。”
“男孩子很小的時候,嗯,應該是在三歲割皮禮的時候,要在身上穿上小針。再慢慢用更粗的棒子來替換。最後用竹筒或者木片固定住洞口。”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過了許久,才繼續說:“因為沒有人願意,所以只有我——那一天,還是我親手幫他穿上第一個洞的。”
那個男孩子叫博德爾拉。
“我們身上的洞,可以發出各種不同多樣的聲音。在戰鬥中,用自己的身體演奏出戰歌,呼喚出戰鬥的精靈來幫助我們獲得勝利。”剝落裂夫說,“他對我說,等他長大了,就能和我一起參加祭祀,一起戰鬥。”
“他問我:成為了戰士,是不是大家就都會喜歡我了。”
“我教他戰鬥,就像其他兄弟一樣。”他說,“博德爾拉的身體不好,本來沒辦法成為一個戰士。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甚至比我還要努力。雖然他沒有辦法做到最出色的,但他真的已經夠好了。”
“他已經夠好了。”男子最終只是反反覆覆地念叨著這幾個字,然後慢慢歸於沉默。
這時候他需要的或許並不是安慰,而只是陳述。
很多年前我也對一個孩子說,將來他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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