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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到借錢的地步,不過要趕緊找一個工作養活自己倒是真的。”
謝得因為連日來的奔波、焦慮、抑鬱,導致厭食、失眠、頭痛、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不得不住進了醫院,情況堪憂。唐譯來看他時,他正在輸液,穿著病號服半坐在床頭,一隻手拿著紙和筆不知在寫些什麼。他見到唐譯點了點頭,放下紙筆,示意她坐下。
唐譯瞥見白紙上面一長串驚人的數字,呆了一呆,然後說了幾句閒話,問他身體怎麼樣,頭痛有沒有好一點兒。後來實在想不出別的話可寒暄,只得硬著頭皮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低聲說:“嗯……陳上他……他讓我給你的……”
謝得看著她受理緊捏著的那張銀行卡,眼神閃了閃,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不多,只有一百五十萬。學長,你不要介意,大家只不過想幫你……”
“他現在也很困難。”他緩緩說“能拿出一百五十萬已經很讓我意外了。你代我謝謝我。”
唐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騙過了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有密碼嗎?”
“哦,有,是你身份證後面六位數。”
“陳上怎麼知道我身份證後面六位數是什麼?”他懷疑地問。
唐譯頓時心虛不已,眼睛不敢看他,小聲說:“我也不清楚。他,他可能見過你的身份證吧……”
謝得見她目光閃爍不定,明顯是在說謊,又看了一眼受理的銀行卡,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冷聲說:“胡說!陳上他心粗著呢,見過也不可能記得住。還有,他自顧不暇,哪有閒錢借給我!這錢到底是誰給你的?”
唐譯不說話。
“唐譯!”他大喝一聲,把臉一沉,怒道,“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現在竟然連你也來騙我!你說,這錢你到底從哪兒來的?”
唐譯還在高中的時候便多得謝得的照顧,一向把他當兄長看待,對他十分尊敬,因此很有幾分怕他,此刻見他臉色如此嚴峻,嚇得支支吾吾地說:“反正……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
“那是怎麼來的?”謝得見她無論怎麼逼問就是不肯說實話,心中猜到了幾分,把頭轉過一邊,嚴重痛苦的神情一閃而過,低聲說:“是不是她給你的?”
唐譯見他如此,不由得喊了一聲“學長”,無奈下只得招供,說:“學姐怕你不要,不讓我告訴你——”
“我當然不要!”他臉色鐵青,抬手把銀行卡擲在地下。
唐譯撿起來,一副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學長,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你走吧!”申請冷酷地揮了揮手,眸光寒如深潭。
他平常冷漠歸冷漠,動這麼大的怒唐譯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敢再多說什麼,帶上門灰溜溜地出來。
她打電話給辛意田,“學姐,你還是親自來一趟吧。學長身體不好,脾氣又壞,我實在拿他沒辦法。”
辛意田猶豫了許久,心想還是去一趟北京吧,權當去探病。反正她現在是失業女青年,時間有的是。就是經濟上有點兒拮据,因此買的是火車票,普快硬座,坐了整整十七個小時才到。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過硬座了。國慶期間,鐵路部門客流量暴增,而且似乎全部暴增在硬座車廂裡。過道和座位的縫隙裡站滿了外出或謀生活旅行的男女老少,小孩子的哭鬧聲此起彼伏,空氣裡散發著難聞的汗臭味、腳臭味以及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陰冷發黴的味道。她差點兒以為自己熬不到北京了。
不過這次坐火車,讓她猛然發覺自己以前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安逸了,全然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其他人都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唐譯來火車站把她接到自己的住處。“學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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