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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住下吧。」
蘇萼盯著銘久的臉看了看:「你好像不太想見你女兒了。」
「有一點兒。」
「為什麼呢?」蘇萼麻利地摸出錄音筆。
好半天,銘久才開口:「燦燦今年二十七歲。」
「嗯,繼續。」
「我的前世和她媽媽離婚時,她還不到三歲,也就是說,有將近二十五年的時間,她沒和她的親生父親在一起。」
「那又怎樣?」
「聽說單親家庭對孩子影響很大,她這二十五年很可能已經被我給毀了。」
「你……」
「人生能有幾個二十五年呢?」
「你果然聽見我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一直在看風景呢。」
「希望她不要一直怨恨我,那樣的話,我等於是連她的餘生也給毀了。」
「或許沒你想得那麼糟。」
「還有燦燦的媽媽,也不知她現在的丈夫對她怎麼樣……」
「既然你對她們這麼不放心,那就更應該去看看了。」
「可我畢竟不能離她們太近,就那麼遠遠地看上幾眼,根本無法瞭解她們心中的真實感受。」
「這個嘛……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吃點兒東西,再慢慢想辦法。」
這天晚些時候,李玫換了一副新口罩,然後套上防護服,戴上隔離面罩和醫用手套,隨幾位同事一起來到k市高鐵南站出口。
按照市裡的統一部署,李玫的單位要協助這一區域的防疫工作,因此她和同事們輪班來這裡執勤。
冬夜異常寒冷,出站口雖然不在室外,卻兩面透風,即便防護服裡還套著羽絨服和保暖衣,李玫還是覺得冷。
比冷更折磨人的是睏倦。李玫白天上班,晚上防疫,偶爾回家也得不到休息。雖然一雙兒女由母親臨時過來照看,但只要她回家,就免不了被孩子們糾纏。
好在只要丈夫單位不忙,便能幫她分擔一些家務,也會想方設法將孩子們引開,讓她儘可能地獲得休息。自從李玫決心終止那段不道德的戀情之後,丈夫也比從前有了很大變化,以前他總是忙於事業,一點兒也不顧家。
正困得頭腦發昏之際,又一班高鐵抵達,李玫連忙起身。
旅客們魚貫而出,所有人都要用手機出示通行碼。接連看過幾十個通行碼之後,李玫的眼睛漸漸發花,看哪兒都像是二維碼。
直到一個被修長手指握著的手機屏出現在她眼前。
那上面顯示的名字是——
「伊郎」。
第39章 祝福
冬日的暖陽照進明淨的櫥窗,桂由美的婚紗披著一層耀眼的金光。燦燦在櫥窗前駐足良久,以至於剛轉身離開時,腳步竟有些打晃。
「這套很適合你呀。」
上個星期,男友青東陪她站在這扇櫥窗前時,曾這樣對她說過。
「太貴了,只穿一次,沒必要。」
當時她一副沒看上的樣子,其實一眼便動心。
此後的幾天裡,她經常幻想自己穿上這套婚紗的樣子。
雖然嘴上說只穿一次,但其實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她都可以穿上同一套婚紗拍照留念——她不是沒做過這樣的打算。
即便只在婚禮上穿一次,可畢竟婚禮是人生中的一個重要時刻,甚至是最重要的時刻,為這樣的時刻搭配一套衣裝,哪怕貴得離譜,她也覺得值。
值歸值,她卻並沒有足夠的錢。她工資不高,積蓄很少,也不好朝家裡要。母親和繼父開著一家小餐館,利潤很薄,這半年受疫情影響,收入更是大幅減少。何況他們已為她的婚房傾盡全力,她絕不能讓自己的奢望為他們再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