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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徐方朝的眼神冰冷而淡漠：&ldo;‐‐除非陳柏峰活到兩百歲，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帶著你的這個野種、流、落、街、頭。&rdo;

陳皎皎說完這話，長舒一口氣，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女人，就抬腳往樓道口走，陳少季嘆口氣，連忙跟上。

醫院的樓道少有人走，陳皎皎靠在視窗，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出神。

陳少季走過來，與她平齊站立。

姐弟倆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陳少季今天早就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於是先開了口，討饒道：&ldo;皎皎…&rdo;

陳皎皎被他這樣一叫，瞬間沒了脾氣，但還是扭過頭，輕聲問道：&ldo;你……很早就知道我媽媽的事情是嗎？&rdo;

陳少季看著她乾淨漂亮的側顏，甚至還一如年少時的囂張模樣，那是他努力保護和守候了快要十年的秘密，現在一朝被戳破。

&ldo;嗯…&rdo;他坦誠道：&ldo;很早就知道。&rdo;

陳皎皎依然沒有轉過頭，追問道：&ldo;多早？&rdo;

陳少季沒有說話，

陳皎皎轉過身，看著弟弟：&ldo;不想說嗎？我來幫你說，十五歲的時候你突然決定和興睿簽約，匆匆忙忙地搬出了家，不管我怎麼說我不同意，你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rdo;

&ldo;‐‐你和我說你的什麼狗屁夢想，還把你媽的故事拿出來說服我，你根本就是因為撞破了…那件事…沒辦法面對我。&rdo;

她說得真切又固執，陳少季眼眶都有些紅，輕聲道：&ldo;對不起，皎皎。&rdo;

陳皎皎有些難受，她心疼那個時候的周明凱，也心疼那個時候的陳少季‐‐這兩個為了保護她那一點點對親情的眷戀而獨自承受一切的男孩。

陳皎皎垂下頭，不去回答他的這聲&ldo;對不起&rdo;，而是伸手拉開了他的衣袖，露出裡面青青紫紫的條痕。

&ldo;那今天呢？今天為什麼要跪？他罵你你不會回嘴嗎？打你你不能還手嗎？陳少季，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嘛？連陳西西都知道被罵了要為自己辯駁！&rdo;

陳少季把手臂從姐姐的手裡抽回，蓋上了袖管，然後輕嘆道：&ldo;我說了我是自願跪的，你還是一句也不讓，爸……他、他年紀大了，這些日子身體也不好，能讓就讓一些。&rdo;

陳少季垂著眼睛平靜道：&ldo;陳家在城北的那塊地，被我和周明凱找人買下了，陳柏峰虧了四千多萬，他昨天知道在北京出差的時候是我們拖住了他‐‐他自然生氣。&rdo;

陳柏峰雖然精明、但也貪財，徐方朝的弟弟和他一丘之貉，陳家有幾塊地是給他打理的，周明凱和陳少季找了中間人開價放訊息，他們急於脫手，折價賣了，結果賣掉的第二週，那塊地就被劃進了新城學區房的地界，陳柏峰在北京出差氣得直跳腳，所以昨天自然是一到家就要來罵人的。

陳皎皎也終於平靜下來聽他敘述。

陳少季的聲音是真的溫和清潤：&ldo;皎皎，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恨他，但是我不可以，他是你名正言順的父親，你怎麼和他鬧都沒關係，但是我不行，就沖他當年把我接回陳家，我都得一輩子叫他一聲爸。&rdo;

陳柏峰之於陳少季，是沒有親情恩德存在的，但是當年陳柏峰在那般情境下，能把喪母的私生子接回家，縱使陳少季從未因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