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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開梨花,窗外栽碧桃。偷雞蝕把米,再去種水稻。
人在江湖飄,雲在天上飄。你在房中坐,我被大雨澆。
就為五斗米,長年老彎腰。留得青山在,還是沒柴燒。
人在江湖飄,酒在心中燒。妹妹發聲嬌,哥哥把家拋。
無情仍脈脈,不雨亦瀟瀟。不愁紅顏少,只恨結婚早。
人在江湖飄,一刀狠一刀。刀刀疾如電,不離後腦勺。
天涯有芳草,芳草是毒藥。楊柳萬千條,褲衩剩一條。
人在江湖飄,飄了也白飄,回家洗洗睡,公糧該上交。
明天起個早,精神特別好。朝霞紅似火,人生健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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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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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黃昏,皇甫雁坐在「湖畔詩人」咖啡屋,朝陽公園正是秋水共長天一色。在靠湖的一張小桌上,她要了杯「愛爾蘭咖啡」,面對湖水沉思。
肖楠從美國一回來,朱大慶陪得特勤,自然冷落了皇甫雁。
但皇甫雁是獨立性很強的女人,她有自己的空間,自己的心態,自己孤獨滑行的軌跡。與伍方舟離婚之後,她已徹底從瑣碎的男女關係中釋放出來,她不願給男人任何壓力,何況是隻跟她上床的男人,何況是飄忽城市中一個模糊的做愛物件。
跟朱大慶週期性做愛之後,皇甫雁給愛情下了冰涼的定義:愛到做愛為止。千萬別跟我談愛情,一談愛情我就暈。她甚至感到愛情是一種恐怖行為,撕去溫情脈脈的面紗,用心理暴力去打擊和摧毀那些無法再愛的人們。所以她特別喜歡陳琳的《愛就愛了》,怎麼聽,這首歌越像是「不愛就不愛了」。
朱大慶跟肖楠在一起,可能鴛夢重溫,可皇甫雁心中竟無一絲醋意。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就算朱大慶和肖楠將鸞鳳顛倒成老鷹和烏鴉,皇甫雁也沒興趣關注他們這點兒葷事兒。
九月的朝陽公園,秋空一碧,湖水湛藍,皇甫雁的內心幽苦而清遠。她的披肩黑髮執意不染,正好與她的臉黑白分明,蒼茫一片。一片黃葉飄上桌面,皇甫雁拾起,輕輕撫弄,蒼白修長的手指掩於黑毛衣的袖口。黑髮、黑衣、黑眸,一個黑冷的美人穩坐秋風。
暮靄沉沉中,一行徵雁悠然南歸,皇甫雁心中一陣悸動。她之所以為雁,就是身為古典文學教授的生父為她命名,用南宋詞人張炎的《解連環·孤雁》為殘秋出生的皇甫雁命名。
秋雲壓低,秋水浩渺,秋雁遠徵,皇甫雁呷了一口咖啡,送出她5歲就會背的張孤雁:
楚江空晚,悵離群萬裡,恍然驚散。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沙淨草枯,水平天遠。寫不成書,只寄得相思一點。料因誤了,殘氈擁雪,故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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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進屋,一開燈,肖楠就喊道:「格局變了。」
朱大慶:「廢話,你都走了三年,我都換了兩茬,能不變嗎?」
肖楠開啟冰箱,拎出橙汁對瓶就喝,完全是被半斤「二鍋頭」燒的。朱大慶沏了杯茶,也在那裡緩酒。
肖楠毫無顧忌地當著前夫的面兒把自己脫光:「有我用的浴衣嗎?」
朱大慶:「都是給你用的。」
肖楠:「我可不用別的女人用的。」
朱大慶:「別的女人剛用過我,你不用嗎?」
肖楠:「討厭,你還不說人話。」
朱大慶:「我昨天剛在賽特買的,沒任何女人用過。」
肖楠一展裸姿:「還行嗎?」
朱大慶:「挺好,該有的都有。」
肖楠捏著腹部:「可不該有的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