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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年代的人們,不會像革命烈士那麼壯烈了,不是不想壯烈,而是沒有機會。所以,他們往往把戰爭場面鋪墊到情感戰場,爭當一名愛情烈士。朱大慶特別看不起為點兒感情就死去活來的主,你看看人家石評梅和高均宇,那叫刑場上的婚禮,你們這點兒糟感情又算什麼呢?在國民黨匪徒的槍口下,人家兩口子大義凜然去愛,這才叫對黨對革命對愛情都忠貞不渝,而你不就是被第三者把你變成第三者了嗎?所以,當初肖楠說離,朱大慶麻利兒離;現在蕭燕姿說離,朱大慶連磕巴兒都不打:50萬準備好了,夠嗎?
part3
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之後才能不痛,不痛之後才能奔著下一個女人沖。一個情感健康的男人,才會於情感突變之際,在原有情感的基礎上翻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舊得想去了,你攔不住了,就得去發現新的,不發現新的就得老想著舊的,關鍵是舊的已跟你沒關係了,舊的在別人那裡已做成新的了。你千萬別混得前不見上家,後不見下家,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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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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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冬,被圍剿了一年的朦朧詩,正以破竹之勢向著人們心靈的縱深蔓延,北島的《回答》、舒婷的《致橡樹》、江河的《紀念碑》、顧城的《一代人》、食指的《相信未來》、芒克的《陽光中的向日葵》、楊煉的《諾日朗》、梁小斌的《中國,我的鑰匙丟了》等朦朧詩的標誌性作品,已被廣泛傳唱,一個反叛的詩歌群體正在形成,一群詩歌憤青已在朦朧的夜色中悄然上路。
隨著謝冕、孫紹振、徐敬亞氣勢磅礴的「三個崛起」響徹大地,現代派詩歌的隆隆腳步已喚醒古老中華沉睡的心臟。
這年12月一個寒冷的冬夜,在磁器口崇文文化館旁黑漆漆的衚衕口,我報名參加了詩歌夜校。夜校的辦班人徐詠齡是一個熱血中年,朦朧詩的鼓吹者,他告訴我顧城、楊煉會來講詩,一想能見到這兩位朦朧詩的旗手,我二話沒說,交了十塊錢的報名費,就開始向遙遠的詩歌王國跋涉。
詩歌夜校從1985年1月至3月,每週一堂課,全安排在晚上。在中學期間,我就是一個擅長晚自習的好手,喜歡在月痕星輝映窗幃時就讀。古人挑燈看劍,我則挑燈看朦朧詩,打一個庸俗的比喻,北島、顧城、江河、楊煉當時在詩壇的腕,堪稱中國朦朧詩的f4,而朦朧詩也讓我產生了一種朦朧的追星意識。在詩歌夜校中,顧城和楊煉給我上了重要的一課,使我堅定了寫詩的決心。顧城和楊煉講詩的那兩個冬夜,教室裡坐得滿滿當當,詩歌青年們都無法按捺激動的心情,幻想著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詩人。
顧城的目光遊離而空幻,閃現出與世隔絕的光芒,他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黑眼睛無辜而透明,與世界之間,拉起一道長長的警戒線。他的眼睛不看任何人,只看教室對面的牆壁和天花板,偶爾也看看窗外的夜色。他講著講著詩,就進入純粹狀態,陷入自我不能自拔。這時顧城的臉上,會泛起童話般的光澤,一種寧靜而又不安的氣息向你逼近。
顧城給我們唸了一首新寫的詩:我承認/看見你在洗杯子/用最長的手指在洗/水奇怪地摸著玻璃/你從那邊走向這邊/你有衣服嗎/我看不見杯子/我只看見圓形的水在搖動/你說世界上/有一面能出入的鏡子/你從這邊走向那邊/你避開了我的一生。
顧城念著詩,淺淺的字句好像在一針一針扎你,詞語在寂靜之中層層展開,就要迎來一個尖峰時刻,因為顧城的嘴上有風暴的味道。
顧城的出行,總有謝燁相隨,這一次謝燁也在課堂門外守候著她的童話王子。這樣一對安寧相戀的詩歌眷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