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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哥悄然買下一道昂貴的酒單,買單之後,他給一位西安女子發了簡訊:「飄雨時節,思念歐陽婕。」
我給另一位西安女子也發了簡訊:「古道長安,曾有任田一笑嫣然。」
人在異鄉,飄零之夜,一猛子就會想起一個妞,特別是喝酒總在風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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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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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激情告罄,黃昏,何佳夕在北京的沙塵暴中醒來,酒與藥的合力仍在腦海中盤旋。美國病人、佛州憂鬱憤青文森特·龐德已在她身邊消失。昨晚,何佳夕用藥過度,喝酒過量,做愛過猛,現在,身心俱疲,精神被情慾的釋放激勵得一片空靈。
她驚訝於文森特·龐德脫胎換骨的內力,從舉而不堅、一二三買單化為柔風快槍,源遠流長。當然,她的妙手回陽、唇送幽香也為龐德的昂揚入關、持之以恆創造了客觀條件。
自從龐德在她身上變成「萎洩雙煞」之後,就跟新源裡的雞打成一片,跟她這不行,跟雞那就靈。何佳夕怎麼也不明白,好多男人非得花錢做愛,身邊白使的卻一點兒沒興趣。
何佳夕決心把美國病人扳回來,她能給到的都給到,再加上酒藥的縱性之力,龐德這一晚真把欠何佳夕的都還了,而且還淤了。
一個美國病人的自然之力,唯美之力令何佳夕一唱三嘆,龐德的憂鬱照亮了何佳夕的情慾,肌膚輕輕一觸,內心全然崩潰。30歲之夜,何佳夕終於把愛做到骨肉橫飛,粉身碎骨的境地。
在永安公寓,何佳夕面對窗外喧囂的沙塵暴,喃喃自語:怎麼我一做愛舒服了,就起沙塵暴?是哪個女人說過,這就叫「愛情沙塵暴」?
28
新中街「聚龍花園」,伍方舟已在他的辦公室就位,這是他在《都市夜報》上任的第一天。昨晚,他跟伊能棟的酒吧長談,沿著虛無的軌跡進入縹緲的空間。孤男寡女長夜相聚,人生絕處才相逢,雖然沒有致命的話題,但目光已有所交流,內心已有所觸動。一個是即將離異的落魄中年,一個是茫無歸宿的痛苦憤青,某種共同語言已在交匯之中。
現在,他們在報社的飯廳相遇,四目交織,沉默中有一種同病相憐的默契。他們不約而同坐在一個飯桌上,伊能棟的大眼幽紅,伍方舟的鬍鬚暴長。
伍方舟:「你昨晚沒休息好?」
伊能棟:「你昨晚沒怎麼睡?」
伍方舟:「你老這麼摧殘自己?」
伊能棟:「你老這麼煎熬自己?」
伍方舟:「你老喜歡反問嗎?」
伊能棟:「對,反問別人的同時也在追問自己,也在回答世界。」
伍方舟:「你真怪異。」
伊能棟:「因為我沒有正常的出路,所以怪異,適應嗎?」
伍方舟:「也許……」
伊能棟:「我很有病是嗎?」
伍方舟:「是我期待的那種病。」
人生的致命之處,就在於一絲微不足道的眼神,能瞥進雙方焦慮的內心。而一片冰涼的話語,能讓雙方在不寒而慄中共振。男女之間,本不需要過多溫情的愛意,有時就是一種邊緣的相遇,一種模稜兩可的暗示,立馬擦出心中深藏已久的火花。
29
昨夜,在77號酒吧的最後一搏中,朱大慶與皇甫雁合力將黃雲升辦高,同時,蕭燕姿也high高。
媳婦與客人都高,朱大慶與皇甫雁卻格外清醒,在清醒中默然相視。77號的殘渣餘孽還在奮起狂high,滾滾汙濁中,皇甫雁異常高潔,朱大慶分外蒼涼。高潔與蒼涼,在北京的春夜悄然相匯,內心世界已被掀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