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尹麗川:「那我不幹。」
方文:「你不幹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不想跟我喝酒。」
尹麗川:「那我怎麼辦?」
方文:「喝一半。」
---------------
《先拿自己開涮》10
---------------
19
伍方舟走進77號酒吧,何佳夕的生日party已high到極至。
伍方舟一眼望見皇甫雁,皇甫雁也一眼看到他,四目猝然相對,愛恨交織,聚散合一,新世紀就要離異的一對夫妻,目光在訴說無言的結局。
何佳夕從暗中殺出:「伍總,你來晚了。」
伍方舟:「抱歉,我報社有點兒事兒。」
何佳夕:「給我帶什麼生日禮物?」
伍方舟:「區區一塊浪琴。」
何佳夕:「浪琴浪琴,代表你的心。」
伍方舟:「不是浪琴,而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何佳夕:「一塊浪琴,勝過十架鋼琴,別爭了,浪琴就代表你的心。」
燭影搖紅,搖紅的不是燭影,而是皇甫雁蒼白的身影。面對即將離異的男人,皇甫雁有一千個蒼白的理由。
何佳夕把伍方舟安排在朱大慶、皇甫雁、黃雲升這一桌,這桌還有後到的蕭燕姿和伊能棟。
何佳夕暗示伍方舟:「都是我的朋友,你不介意吧?」
伍方舟恰好坐在皇甫雁對面:「我不介意,我很滿意。」
何佳夕把在坐諸位一一向伍方舟介紹,惟獨沒介紹皇甫雁。
黃雲升:「你沒給伍總介紹皇甫雁。」
何佳夕:「不用介紹。」
黃雲升:「為什麼不用介紹?」
伍方舟:「因為她是我媳婦。」
群魔豪舞、人影搖曳中,何佳夕的party已沖向高峰。
朱大慶肥胖的身軀在舞池中搖擺,他從來不磕藥,卻經常喝high了,酒力直衝大腦,四肢不停異動。商場搏殺的壓力對他來說是太大了,他經常以酒代藥,借著喝高的勁兒,讓自己肥胖的身心在暴烈的high曲中,徹底釋放。
伍方舟很少蹦迪,但由於情感上極度鬱悶,他很想在北京豪奢的夜生活中,排解自己的孤獨。他的身體若有似無地擺動,動作很小,幾乎在應付,但他憂鬱的目光,在每一個女人迷幻般的臉上搜尋,等待那刻骨的對視,他所有目光的焦點,穿過每個女孩額頭的兩道弧線。
這一晚,北京的尖果幾乎在77號聚齊了,令黃雲升目不暇接。黃雲升雖是浙皮子,但他大學畢業後直撲北京,一混多年,深得北京文化的要領。雖然他現在遠在洛杉磯,但經常回北京,而且每次回京都賊不走空。眼下,他一邊故作雅皮和買辦的優雅high姿,一邊等待獵艷的時機。
何佳夕完全進入自己30歲生日的角色,她略帶風塵的妖艷氣息,正掃蕩三里屯的核心地帶。在30歲這一夜,她必須把自己交給一桿洋槍,哪怕靈與肉都被一個鬼子摧毀。何佳夕選中的洋槍,是來自美國佛羅裡達州的頹廢青年文森特·龐德,在high曲的共振之中,何佳夕的一身性感,已沿美國青年周身環繞。
雖然是午夜瘋狂,皇甫雁仍是優雅別致,氣定神嫻。出淤泥不可能不染,那出的不是淤泥,而是甘泉。但皇甫雁只輕輕一染,然後抹去汙跡,依然鮮靈生動,冷艷奪人。皇甫雁知道自己是在裝逼,但是她寧可裝逼,也不同流合汙。一個有質感的女人,在婚姻破裂之際,往往能煥發女性的孤傲和對男權世界的蔑視。所以,舞池中的皇甫雁,依然葆有高遠幽潔的姿態。
伊能棟像一團火,蔓延於舞者的中心。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