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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焦喝高了,倒在沙發上睡去,大仙將所有泡吧女士的衣服都蓋在老焦身上,在ck、gap、dkny、銳步、伊裡蘭、波司登羽絨服的覆蓋下,在紀梵希、後溝暴死、第五大道、安娜蘇、高田賢三、卡迪亞的衣香中,老焦甜美入夢,引得老弛猶生感慨:這個幸福的孩子。
進入12月,傳來好訊息,朔爺的「王朔酒吧」、亨瑞的「新88號」不日開張,午夜人生又多了兩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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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男人,特別是混到中年的男人,情感就像一團亂麻,擇不清,理不順,擰巴在一起。朱大慶就是這樣一種典型,按人生的常理是「狗嘴裡長不出象牙」,輪到他偏偏是「象嘴裡長不出狗牙」,往死了擰。跟肖楠離婚之後,他娶了蕭燕姿,又收了皇甫雁;跟蕭燕姿離了婚,該跟皇甫雁過了吧,非得沾一道林湘婷;跟皇甫雁未了,與林湘婷才開始,又和肖楠死灰復燃。中年男人在情感上容易八面來風,四面出擊,就像朱大慶這樣,有錢有閒有想法,所以敢往狠了造。
這是一個斷雁叫西風的秋天,在事業上,朱大慶夢幻中的「星球不夜城」被黃雲升一刀擊碎,200萬美元血本無歸,他出資贊助的北京天大足球隊,因打假球被足協降入乙級聯賽。在男女關係上,朱大慶讓皇甫雁懷孕,令林湘婷流產,被肖楠以復婚相逼。生活就像雙刃劍,當你拔劍出擊,鋒刃直指前方,那迂迴的鋒刃正在暗中刺向自己。
在這個秋天,朱大慶深感淪陷,從上海回到北京,面對事業的崩潰與情感的混亂,朱大慶一籌莫展。走在cbd的邊緣,看到「星球不夜城」破土動工留下的巨坑,足以埋葬他平生的志願。這裡是他浮華塵夢的寄託,他想在cbd商圈中建起一座中國餐飲娛樂的「阿房宮」,「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結果阿房未出,滿盤皆輸,一片荒土,百尺深窟,朱大慶欲哭無淚,不哭難受。
一個有想法的中年男人,心境容易急迫和焦灼,懼怕與日俱增的衰老,玩兒命想找回自己的青春。他們掙了一定數量的錢,足夠把女人養起來,給女人提供豐厚的生活資源。他們出擊的物件往往是生於七十年代中期的女性,以自己滄桑的中年與女人成熟艷麗的歲月相搏。由於這些男人的青春歲月過於荒涼,在漫長的自閉狀態中摸索著盲目的性意識,等到性愛的前景豁然開朗,美女如雲接踵而來,他們已成殷實中年,必須補足虧本的青春。像朱大慶這樣在商圈中有一定地位的男人,就想擁有與自身實力相匹敵的性生活。
男人在事業上敗北時,輸掉的是錢,在情感上招架不住時,輸掉的不僅是錢,還有人生的感覺。這可不是一般的感覺,是對女人美好感覺的急速崩潰,導致人生信念的土崩瓦解,現在的朱大慶就面臨著全線破滅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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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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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世紀的第一個秋天,2001年10月之末,皇甫雁步履淒涼,在玉淵潭東門的銀杏林中,漫無目的遊蕩,內心陣陣隱痛。
夕陽殘照,滿地金黃的銀杏葉耀眼奪目,卻刺痛皇甫雁無比傷感的雙眸。西風乍起,皇甫雁黑風衣的衣領高高豎起,柔細的長髮在風中飛舞。這個蒼白纖弱的女人,帶著一股無辜的力量,在深秋的蕭瑟中,進行一次慘痛的決絕。她不能要這個孩子,她跟朱大慶半是認真半是遊戲的性愛已走到盡頭。她一度想跟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懷孕促使女人對家的感覺無比強烈,共建家園、養育後代的使命足以令一個女人再生。但是,朱大慶摧毀了她剛剛樹立起來的家園意識,把一個女人慈愛的心願擊得粉碎。
在皇甫雁有孕在身、極欲向朱大慶傾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