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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處,何佳夕正倚欄,抽著0·5「中南海」,一個單身女人把「夜店」做成如此規模,撫慰夜晚迷失的哀孫怨婦,何佳夕在三里屯,已有「夜生活之母」的美譽。
一個法國「色糖」喝高了,直往何佳夕的懷裡沖,何佳夕堪堪將兩朵酥胸讓過,輕撫「色糖」頎長的脖頸,用她的第二外語法語,化解法國尼斯青年愁苦的內心。幾個娛樂圈的腕級人物,為一個馬子欲大行火併,何佳夕媚眼與娥眉齊飛,粉頸共香腮一色,推杯換盞之間,化干戈為玉體,她紋有「燕尾蝶」的右臂,正被男歌星和男影星恣意拿捏。
白日沉默如石,夜晚綻放如花,何佳夕在三里屯享譽著「何仙姑」的美名,一個30歲的女人,以她風韻猶存中的每一道韻味,將北京的一條街,變成黑夜男女奔放形骸的殿堂。
從77號的二層,可以俯視下面激盪的人群,何佳夕將第六杯「長島冰茶」握於手中,目視中外憤青正向長夜盡頭衝刺。何佳夕愈夜愈美麗,人群愈夜愈高昂,在隆隆的high樂聲中,何佳夕將「長島冰茶」一口喝光,順著二樓的緞帶滑向一樓high舞的核心。
何佳夕妖媚的身軀甫一落地,人群再次洶湧,high樂更高更快更強,77號女主人又開始引領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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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春,在徐詠齡創辦的現代派詩歌夜校中,我認識了阿曲強巴,阿曲又把我介紹給當時已成為圓明園詩社一員的殷龍龍。
1985年3月15日,春寒料峭夜,我穿著「純毛舍味呢」中山裝和九寸褲口的「彈力板絲呢」喇叭褲,前往鼓樓外大街拜訪殷龍龍。
龍龍二話沒說,就把我帶到圓明園詩社軍師劉國越的家,在六鋪炕劉國越的家中,我接受了圓明園詩社社長戴傑的洗禮。
後來,3·15這一天,成為「打假維消」的紀念日,我也從這一天開始,投身到熱火朝天的現代派詩歌運動中。當時圓明園詩社要在北京林學院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現代派詩歌朗誦會,戴傑看中了我的外聯能力,讓我主攻對外聯絡,於是我跟戴傑、刑天頻繁遊說北京的詩歌名人。
在我們的努力之下,現代派詩歌朗誦會於4月5日得以在北京林學院強力登場,四位今天的傑出詩人北島、芒克、多多、嚴力均登臺奉獻佳作,袁可嘉、鄭敏、吳思敬、唐曉渡、劉湛秋、楊匡滿、江楓等詩歌強豪亦到場助陣,而一度成為中國歌壇首席偶像的蔡國慶也把他初出茅廬的第一歌,奉獻給大江東去的朦朧詩。
在這次朗誦會上,我認識了圓明園詩社的實力派詩人黑大春,4月5日這天,恰好是大春生日,在北京林學院光輝的舞臺上,黑大春唯美而頹廢,浪漫而華貴,一首凝聚古典之力的純詩——《東方美婦人》破空而出:
啊/東方美婦人/啊/體現絲綢與翡翠的華貴之王/在你白蠟般燃燒的肉體上/圓明園/迷人荒涼/並有一件火焰的旗袍高叉在大理石柱的腿上。
在此之前,我已透過劉國越認識了圓明園詩社另一位重要詩人雪迪,在東直門小街中醫研究院的雪迪家中,我們已碰過杯,談過意象和通感。為了我的到來,雪迪特意去簡易木板房中的小飯館打了兩暖壺散裝啤酒,而我們當時的沽酒之地,如今已成長為東直門後期鬼市的餐飲名店「花家怡園」。
這段時間,我跟刑天處得極為沆瀣,成了戴傑旗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一對黃金組合。那時,我住大山子,刑天住西三旗,我們便把劉國越在六鋪炕的家當成了詩歌家園,而溫柔敦厚的劉國越,用他的和藹善良召喚著每一位詩歌浪子,撫慰著年輕詩人被藝術折磨被理想煎熬的心。
後來,蒼白文弱的劉國越,再也禁不起詩人們對他家庭的大舉進軍,南來北往的藝術浪子,已經把他的三間小屋,當成了詩歌旅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