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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生仰著腦袋看她,道:「你是大祖婆!」
柳氏「嗯」了一聲,又看了張鶴與夏紀娘一眼,問道:「這麼說,花生還有二祖婆了?」
小花生想了想,道:「有小祖婆,她跟爹孃和我從好遠的地方回來的!」
柳氏抬眸看了張鶴一眼,又將視線放回到小花生的身上,她道:「有多遠?」
小花生歪了歪腦袋,儼然有些不能理解,只能求助般看著張鶴與夏紀娘。夏紀娘笑了笑,上前道:「走官道走了一個半月,過了梅關,又沿著湞江而下,二十多天才到的廣州,有兩千多里路呢。」
她們到廣州的時候正值酷夏,那邊的氣候比起撫州要惡劣許多,濕熱程度也要嚴重許多。呆了一個月後,兩大一小都不同程度地得了些小病,又正值多颶風的季節,雨也是整日下個沒完沒了……
張鶴跟夏紀娘回來後,都暗暗決定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去那兒了!
不過夏紀娘倒是有幸見識到了海的模樣,還有那些長相大為不同的蕃人,以及他們帶來的異國之物。有許多被朝廷和官府嚴格控制的藥材、香料,在此處也有許多……
柳氏與張顯安靜地聽夏紀娘說在廣州的見聞,而小花生偶爾會插嘴,待到晌午準備吃午食了,柳氏才問張鶴:「你小娘如何了?」
劉氏已經脫離了張家而有了自己的籍貫,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是張家的人了。不過張鶴一日是張家的人,她便只能是張鶴的庶母。
張鶴知道柳氏早就想問劉氏的情況了,不過從她們回來至今,柳氏也不曾去見過劉氏。而劉氏,也不曾踏出家門半步,更別提來見柳氏了。
「娘何不走出家門呢?」張鶴道。
柳氏蹙眉,張鶴看了一眼這座祖宅,道:「娘除了撫州的宅邸與這兒,是否走出去過一步呢?」
如同柳氏與張雁生出了嫌隙,她打算在田莊住下,可張雁卻寧願她回祖宅住下,而他搬去田莊一樣。柳氏為妻的時候,沒出過祖宅;她為母的時候,沒出過撫州的宅邸,她的自由便是被張廷榆跟張雁——思想所禁錮了。
張鶴不能對柳氏說什麼大道理,畢竟她現在的一切都是柳氏、劉氏所賦予的,最沒有資格指責她們的便是她。她不過是以一個現代人的立場,來感慨眼下的社會對女子的不公罷了。
「我用得著你來教我嗎?」柳氏不悅。
張鶴抿著嘴唇,好一會兒才道:「兒不敢,娘想知道小娘近況,我告知娘便——」
柳氏突兀地打斷她:「不必了!」
張鶴與夏紀娘古怪地看著她,還是把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柳氏揉了揉太陽穴,道:「你三叔父他們想必盼著你過去找他們,你且去吧!我累了。」
婢女攙扶著柳氏離去,張鶴撥出一口氣,而小花生跟張顯則有些茫然地看著她們。張顯慢慢地記起了消失在自己腦海中的多年的身影,不過卻有些朦朧和模糊,他問道:「娘與小娘是怎麼了?」
「沒什麼。」張鶴搖搖頭。
張顯對劉氏的感情可比張鶴要淺許多,畢竟劉氏出事時,他才四歲。一開始還會哭著要爹孃,可畢竟還小,久而久之便漸漸地淡忘了這一個人。加上從前劉氏對他也算不得多親厚,以至於到了如今,張顯對劉氏的存在便也只是「生他的人」罷了。
而張鶴對劉氏的記憶都是從別人口中聽聞的,她對劉氏自然不會有多少母女的親情在,不過是她是一個成人,而會受環境的影響,心理上會有些許傾向。好在劉氏對她也不怎麼熱絡,這距離不近不遠讓她鬆了一口氣。
「改日回家,見一見小娘。」張鶴道。
「知道了。」張顯頷首。
張鶴讓夏紀娘抱著小花生去玩,自己則去找張廷觀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