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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這才跟夏大一起走出茶肆朝石青走去,待她走近了才看見石青身旁的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淺綠色官服,官服上有徑一寸的花繡紋,而那張熟悉的臉讓張鶴很快便記起他來。
「晚輩見過柳參軍,柳參軍安好?」張鶴道,她本是柳參軍的晚輩,又無官職在身,該有的禮儀是不可欠缺的。
柳參軍笑道:「好,我自然是好,只是張二郎似乎不大好?」
張鶴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看到柳參軍的官服才知道柳參軍原是七品官,比周參軍至少高了一階,而柳參軍的官職為錄事參軍,並非諸曹中的任何一曹,反而該是他們的上司。
「晚輩……」張鶴卻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獄卒看見柳參軍與張鶴等人站一塊兒,登時嚇了一跳,連忙小跑過來,道:「柳參軍!」
柳參軍瞥了獄卒一眼,問道:「周參軍可曾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去看夏羅綢?」
獄卒本能地閉上了嘴巴,他是在周參軍底下幹活的人,若如實回答,等柳參軍一走,豈非要被周參軍記恨?可張鶴與石青等人似乎與柳參軍相識,他若說謊,柳參軍也必然不會放過他。
左思右想,他支支吾吾了起來:「小的、小的……」
柳參軍已經知道了答案,扭頭對張鶴道:「你所遭遇之事,我已經聽青山說了。雖不知周參軍為何要下如此命令,不過你放心,只要不違例,你們自可進去看人。」
夏大雖不認識柳參軍,可也知道他的官職比周參軍要高,只要他開了口,那便足以,當即感激道:「謝柳參軍!」倒與張鶴的道謝之聲重疊到了一起。
柳參軍道:「不必謝。至於他所牽涉之命案,我也會一同審理。」
「我兒是冤枉的,還請柳參軍還他一個清白。」
「衙門辦案自有章程,我會仔細查明事實的。」柳參軍道。
得到了柳參軍的準許,夏大便被獄卒領進去看夏羅綢了。柳參軍對張鶴道:「青苗之事,張二郎與青山做得都很不錯!」
「謝柳參軍誇獎,這全靠柳參軍支援,否則也無法辦到。」
「這僅僅是極少部分,日後還得讓全撫州也種上這樣的稻穀!」柳參軍顯然是嘗到了甜頭,他也慶幸當初答應了石青,否則哪能有如今的成效?
就青苗之事,他們又聊了小會兒,柳參軍還有公務在身,便先行離去了。張鶴則約定改日請石青吃酒,以表謝意,不過石青提出的地方仍在孫寧正店,她便也無暇去想別的,也應下了。
夏羅綢在牢中消瘦了不少,夏羅錦本打算每日都會來看夏羅錦,但夏大想著他要考發解試了,不能讓他分心,便留下來每日為夏羅綢送食。
至於張鶴與夏紀娘,夏大則讓她們回清河村,畢竟這本是夏家的事,而若非張鶴,他恐怕還見不到夏羅綢,更不會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了。
柳氏得知張鶴竟與柳參軍有交情,對她有些另眼相看,不過她也沒多問,只是對張鶴說起了柳參軍的來歷。柳參軍名為之昀,卻號昀之,他也曾在洛陽京師為官,只不過因開罪了恩寵益盛的嘉王而被貶官。
不過他雖被貶官,卻因壽王力保,而任錄事參軍一職。他除了統管一州的諸曹事務,卻也有監察刺史之職,故而官位雖低,撫州刺史童歷瑜卻也不敢因此而小覷他。
張鶴聞言,才知道石青能與柳之昀結交,那真是不小的本事。而她,全憑石青搭橋牽線才能認識柳之昀的。
「不管是縣尉還是參軍,切忌勿要交往過甚。」柳氏又別有深意地叮嚀道。
張鶴自是明白,她不從仕,與他們交往過甚,怕不是什麼好事。有時關係與距離不近不遠,才是恰好。
張鶴與夏紀娘商議後決定回清河村,儘管李大娘會幫忙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