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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很清楚自己跟張鶴的家世的差距,故而一直都不曾表現出自己的敵意, 自從上次見到張鶴與李清實在西坡挖土豆後,他跑過去本想尋釁滋事,結果反被羞辱。
直到宋氏找到張鶴,他本在邊上看戲,可總覺得還差了些什麼,於是鬼使神差地跑去向李尋告密,還趁機挑撥。李尋本不在意張鶴的態度,他便煽風點火,誓要讓張鶴引火燒身。
至於李尋,他倒不是真的要討好,只是若李尋招惹了張家,張家找李尋的麻煩,他也同樣會很解氣。反正即便別人知道是他告的密,可也不會想到誰是他在挑撥離間。
李尋沒讀過多少書,被張花這麼一挑唆,便上了當,果然跑去找張鶴的麻煩,更是將此事鬧開。他還為此事賞了張花不少好處。
張花正巧要攢錢娶續弦,便生出了更多的貪念,教李尋如何報復柳大山,緊接著便有了後來的事情。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衙門竟真的懷疑到他的身上,他只是下等戶,在衙門毫無人脈與勢力,又被打了一頓,自然害怕得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張鶴對夏紀娘道:「紀娘,你瞧,原來還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夏紀娘因這無妄之災無言了許久,見張鶴如此說,又隱隱得有些生氣,一日都不搭理她。張鶴察覺出她與以往不同後,反思自己的行徑,才明白是自己的玩笑之言讓她當真了,最後讓她彈腦門彈了好幾下才取得她的原諒。
而宋氏則在柳大山回來後扶著他、帶著三個孩子到張鶴家門前道謝。柳大山本想等傷好了些才過來的,可她將他罵了一通,稱他若還是再這麼糊塗,下一回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柳大山被她罵得十分慚愧,畢竟是他當初不識好人心,也不聽宋氏的勸告,執意相信李尋,結果險些便落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了。於是咬著牙,忍痛過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張鶴看見他們的真心實意。
張鶴見他還不至於無藥可救,便給了他一個機會:「本來我需要僱長工的,可你令我很是失望,所以我打消了念頭。不過眼下我需要兩個人幫忙打理幾畝茄地,到拉秧為止,做得好六十文一日,若是做得不好,便請離去。你們若是願意便來,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柳大山一盤算,一個人六十文一日,若他與宋氏一起,便是一百二十文一日。他的三個孩子,長子與次子已經可以幫忙做事,也能找一條活路。如此一來,要保持溫飽已經不成問題了,至於張鶴的茄地拉秧之後他們會如何,也容不得如今的他們來想。
元宵過後,撫州已經罕見飄雪,只是陰雨綿綿,正是春來之兆。
州府衙門已經根據朝廷發下的修治河道、運輸官物、土木營建等名目而開始督促百姓服徭役,除了官戶、女戶、單丁戶以及寺戶繳納一部分助役錢可以免除徭役外,別的戶等都得出一人伕役。
令張保長喜憂參半的是,他免了十五貫免役錢,可來年他依舊得充任保長!他打聽過為何不是李尋,而石青回道:「衙門觀舊年清河村的稅收,不僅收得及時,且並無拖欠。百姓中對你多有稱讚,在勸課農桑、督課賦稅上,你也盡職盡責,故而認為來年依舊由你充任保長才是明智之舉。」
所謂民不與官鬥,張保長唯有無奈地應下了。比起那些被徵去修治河道,而因春汛河壩決堤被沖走的人,他已經好太多了。
夏家便被安排去江南東道疏通被淤泥充塞的運河河道,而撫州走水路雖比陸路快,可路途也十分遙遠。莫說夏二、夏三不願意去,連夏大都遲疑了。好在他們去年便談妥了繳納免役錢,而一家的壯力都留在家中耕種。
夏大便趁空閒,帶著夏崔氏與夏丫、夏進,拉著牛車到清河村找張鶴借谷種。夏丫與夏進許久未曾見過夏紀娘,對她甚是掛念,便吵著要來。夏大與夏崔氏尋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