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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勸說,夏大才接下這錢袋,待張鶴離去,他與夏崔氏開啟一看,竟有十張一貫面額的交子疊在裡面,讓他們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他們決定不能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免得他們把主意打到這裡來。
回去的路上,夏紀娘有些悶悶不樂,張鶴以為她捨不得爹孃,便安慰道:「你若是想回來,隨時都能回的。」
「二郎又說胡話了。」夏紀娘道,「你瞧我們今日回來,爹孃便如此詫異,娘還問我,你是否會怪我總往孃家跑呢!」
對此張鶴比夏紀娘還難過,即便是後世,嫁出去的女子若常回孃家,也會遭受許多白眼的,這思想習慣根深蒂固難以改變。而她沒有出嫁,卻也難能回家一趟,不由得悲從中來。
「二郎,你原來這般愛哭的嗎?」夏紀娘心軟道。
張鶴的眼睛剛濕潤,聽見夏紀娘這麼說,當即便把眼淚憋了回去。吸了吸鼻子,道:「我才沒有哭呢!」
「不過二郎為何而哭?」夏紀娘又問。
張鶴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握住夏紀孃的手,呢噥道:「我沒哭,我只是……只剩你們了。」
此話有些沒頭沒尾的,可夏紀娘卻隱約理解了,她捂著張鶴的那隻手道:「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除非……」
「除非什麼?」張鶴頓時緊張起來。
「除非二郎始亂終棄了呀!」
「我怎會始亂終棄!倒是紀娘你可不許離開我。」
「你這麼傻,我怎捨得離開?」夏紀娘靠著她的肩膀。
張鶴高興地笑了一會兒,又問:「那紀娘為何悶悶不樂的?」
「這還不是怪你?」夏紀娘抬頭瞪了張鶴一眼,後者被她的眼神瞪得心裡發怵,不知所為何事。
夏紀娘道:「若非娘今日說漏了嘴,我都不曾知道,原來我那三十貫錢的資裝費錢都是你偷偷給爹孃的,讓我還以為我已經攢了這麼多嫁奩呢!」
張鶴眨了眨眼,一臉真誠:「我這也是不希望有人會笑話你,我當時心想,即便是假的,可我也希望你能風光地出嫁。」
「所以說你傻。」夏紀娘嘟噥道。
張鶴勾了勾嘴角,趁其不備又親了她一口。夏紀娘一驚,忙看左右,並無人窺視,才羞惱地瞪張鶴:「你專心驅車,免得走進了溝裡!」
「哦!」
回到清河村,等著她們的便是繁忙的秋收季。
雖有不少人家也要忙著種時蔬與蘿蔔,由於蘿蔔產量高、可醃製或曬乾,容易儲存,所以這個時節種蘿蔔的人家也不少。但相較於先前豐收時已經輕鬆了許多,張鶴隨便就招到幾個願意當短工的村民。
張鶴不僅要收割,還得脫粒、曬穀與舂米,這一道道工序下來,幾十畝稻若不抓緊時間是不行的,所以張鶴僱傭了包括柺子李家三個勞力在內的十一個人。其中五個人收割、五個人脫粒,收割按畝算,脫粒則按觚算。
之所以要區分開來,是因為在用這傳統的脫粒方式脫粒時,穀粒容易四處飛濺,造成損失。而若是以觚來算,則脫粒的人會小心不讓穀粒飛濺,使得損失減到最小。
即便如此,張鶴看見這些人光著膀子脫粒依舊冒出一身汗時,覺得這生產工具的落後仍舊是一大難題。她忽然想起腳踏式脫粒機——即便沒有電,也可採用傳動機構使其運作起來的較為便利的工具!
腳踏式水稻脫粒機基本上是鋼木結構,一般由滾筒、傳動機構、禾桶、禾圍等組成;在滾筒上裝著釘齒,它能在滾筒快速旋轉時將穀粒打落,節省了以撲打的方式脫粒的人力。
可問題是張鶴並不知道脫粒機的傳動機構的具體組成!而且即便她琢磨出來了,可若無相應的能製造精巧零件的鐵匠,這一切也是枉然。
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