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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藥散兌水,好好養著,兩年之內,不宜有孕,你這回再不聽我的,便是死了我也沒法子了。&rdo;
&ldo;我回去再想想辦法,你的身子近些年倒是還撐得住。&rdo;
就怕十年八年之後,身子徹底虧空,藥石無醫。
唐灼灼眼皮子一跳,手裡的玉瓶就已然掩在衣袖底下,極低地道了一聲謝。
江澗西從嘴裡冷冷地哼了一聲,又朝著走進來的霍裘躬身行了一個禮,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這長春宮,一身清風,端得是再瀟灑不過。
唐灼灼因著他最後那兩句話,心尖都顫了顫,她一雙杏瞳美目都泛著深鬱的驚喜之意,突然覺著那瓶藥散出奇的灼熱,燙得她渾身的血液都靜止片刻。
江澗西原還真有辦法。
她這些日子懸著的心悄悄落下。
霍裘大步走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那個眸中泛著異彩閃著水光的小姑娘,嬌嬌怯怯的模樣,站在碰撞得叮噹作響的珠簾背後,半邊的小臉都泛著生動的光亮。
他只覺得心頭驀的一軟,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她跟前,才想開口說些什麼,才發覺聲音已然啞了。
唐灼灼覺著男人面色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試探,伸了兩根白嫩的手指頭在他眼前晃:&ldo;皇上他方才都說了什麼?&rdo;
霍裘目光像是含了冰,又似是燃起了一團火焰,還沒等唐灼灼深究其中意義,她就被男人一把死死地摁在了懷裡。
&ldo;嬌嬌……&rdo;
唐灼灼伸手撫了撫他瘦削的肩膀,遲疑著輕聲道:&ldo;皇上,臣妾在的。&rdo;
外頭風微微揚盪,颳起的冷風到了殿裡,就全然成了暖意濃濃。
男人高大清雋的身子繃得有些緊,片刻後才鬆了雙臂,也是這時候,唐灼灼才瞧到男人劍眉星目之下的那一抹微紅。
真可怕,今生前世,她竟第二次見崇建帝紅了眼。
唐灼灼一雙柔夷緊了緊,而後輕顫著撫上男人的眉間,想將那褶皺撫平,可才觸上去,就被霍裘握在了手裡。
兩手交疊,嚴絲合縫,契合無比。
霍裘眉目深深,問出來的每個字都似耗盡了畢生氣力,又覺著嘴裡翻攪的都成了血沫,他一隻手扣著女人雪白的下顎,一隻手又與她緊緊相握,這樣近乎怪異的姿勢,卻恰恰合了他此刻的心情。
&ldo;為何不告訴朕?&rdo;
唐灼灼足足愣了片刻,才知他所說是何事。
殿裡地龍燒得旺,她的肌膚白中潤了紅,瞧起來是再健康不過的模樣,一雙妙目籠著兩汪春水,依舊是那副處處生情,沒心沒肺的模樣。
霍裘不由得深深皺眉,重複著問了一句:&ldo;為何什麼都不與朕說?&rdo;
唐灼灼這回聽得仔細,慢慢地低了頭,瞧著鞋上栩栩如生的繡面,片刻後才抬起頭來,直直望進男人略顯戾氣的眼眸裡,軟著嗓子道:&ldo;臣妾自個願意的。&rdo;
&ldo;皇上總說臣妾是心尖上的嬌嬌,可實則,臣妾也將皇上放在了心尖上。&rdo;
哪有什麼那麼多的原因?
左不過是她願意罷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崇建帝的耳裡,便覺著如泰山一樣的重,重到每呼吸一口氣,便覺出幾絲驚痛來。
&ldo;那日夜裡,你給我餵的,便是江澗西留給你保命的東西?&rdo;
唐灼灼踱步到男人身邊,一雙眸子如秋水剪影,輕輕頷首之後便扯了他的衣袖,昂著一張小臉笑。
霍裘低垂著眸子去望她,再出口時聲音裡罕見的帶上了一絲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