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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就對了，&rdo;哈里斯說。&ldo;羅拉克斯總是為正義事業而戰。他為樹木奔走呼告，雖然也許這並沒什麼意思。&rdo;

&ldo;大家本來就不該開始這項事業。&rdo;

&ldo;這個回答可太不羅拉克斯式了，&rdo;他唱歌似的說道。&ldo;你覺得呢?&rdo;他轉過頭問我們背後一個老年黑人男子，這個人坐在椅子上很長時間了。

&ldo;我從來沒聽說過羅拉克斯。&rdo;拉魯隨口回答，他的眼睛還盯著門上那臺小電視，正播放c-span電視臺(美國國會頻道的有線時政頻道，專門播放美國參眾兩院的政策研討實況)的節目。&ldo;不過我一直很喜歡蘇斯博士的動畫片《大象荷頓聽到一聲胡》。&rdo;他把目光移向遠處，說&ldo;聰明的大象……&rdo;

哈里斯還沒來得及撒尿，衛生間的彈簧門就被撞開了，一個穿灰色西服打紅色領結的男人闖了近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來：他是議員威廉&iddot;e&iddot;恩尼馬克，來自科羅拉多州，白宮辦公室主任，國會工齡最長的成員。他在白宮這幾年什麼都見過了，從廢除種族隔離和紅字到越南戰爭和滑鐵盧之戰，到萊溫斯基和伊拉克戰爭。但是他急急忙忙把外套往衣掛上一掛就沖向後面的小隔間，並沒留意我們。我們拉上褲子的拉鏈以後也沒怎麼想見他。

&ldo;我說的就是他。&rdo;我低聲對哈里斯說。

&ldo;什麼?他?&rdo;哈里斯也低聲問我，指了指那個隔間。

&ldo;這可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哈里斯。不打聲招呼就這樣走了我們該感到萬分遺憾的。&rdo;

&ldo;可是人家正要解手呢……&rdo;

&ldo;打個招呼總可以吧?&rdo;

哈里斯扮了個鬼臉，指了指拉魯，拉魯正把電視的音量調大。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反正他不希望別人聽了去。&ldo;馬休，不是我說你，其實你不願意跟他打招呼就是因為你覺得他在環境保護方面做得不好。&rdo;

我不得不承認他說中了。去年從木材、石油和核能業收受競選贊助最多的就是恩尼馬克。他可以一邊在俄勒岡造勢，在大峽谷掛公告牌，一邊投票用幼海豹的皮鋪滿他的整個花園，只要他認為這能為他帶來金錢。&ldo;即便如此，如果我還是個二十二歲剛出校門的小青年，也許仍然可以做到伸出手打個簡單的招呼。我告訴你，哈里斯，八年過去了──我已經沒這個興趣了。&rdo;

哈里斯還站在便池前，不過已經停止動作。他眯著綠色的眼睛打量我，又是這副惡作劇的表情，我們倆還在杜克大學上學的時候，他這副擠眉弄眼的樣子害得我在大街上被抓進警車。&ldo;行了，馬休，這兒是華盛頓，盡情玩樂的地方，&rdo;他諷刺道。&ldo;你只須知道去哪兒玩。&rdo;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他，他就突然伸出手來，把我領子上的羅拉克斯別針一把抓下來。他瞥了一眼拉魯，接著盯住了恩尼馬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讓你高興起來呀。&rdo;他說。&ldo;相信我，你會覺得很好玩的。不騙你。&rdo;

又來了。不騙你。哈里斯的口頭禪──通常預示著他又要惹麻煩了。

我用手肘摁下沖水鍵，哈里斯直接用手去摁鍵，他好象從來不怕把手弄髒。&ldo;如果我把這個別在他的領子上，你怎麼獎勵我?&rdo;他小聲說，一邊拿著羅拉克斯別針朝恩尼馬克的外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