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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仇敵愾,是一個民族主義上比較好用的籌碼,漢人步步緊逼,為契丹人提供了一個很容易團結的氛圍,故而,以蕭綽一介女流,展現出了天賦非凡的斡旋手段之後,好歹也沒有讓蕭思溫被刺殺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蔓延開來。她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忍人所不能忍,擺出一副一心為國、為身為皇帝的夫君的樣子,悽楚地換取南北院的一系列支援,一致對外。北院大王耶律屋質、南院大王耶律撻烈無不從命。
在蕭綽的統籌下,出兵南下阻止大明越來越膨脹的收復失地*,在忻州、代州阻擊大明從太原防守反擊的嘗試,這一提議被順利透過了。北院大王耶律屋質被任命留守上京,然而天子親帥的皮室軍自然是被皇帝耶律賢親自帶走了,北苑軍也有相當一部分精銳被納入跟隨御駕親征的行列。因為北院的最高指揮體系沒有隨軍,皇帝耶律賢自己又沒什麼指揮才能,所以軍中的指揮體系自然是需要南院系統出點力了。南院大王耶律撻烈當然是兼任了兵馬副元帥,而東南行營招討使、西南行營招討使兩個職位,則分別授予了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軫。理論上,將來大遼和大明的軍事衝突中,以河東為界,河北戰場由耶律休哥負責,河套戰場則由耶律斜軫負責。如今對代州…太原地區的作戰,則是兩路夾擊,全域性統籌的局面。
……
六月初四日。大軍沒有全部進入代州城,尤其是中軍御輦只是在代州城北二十里外的雁門關外駐紮,只有前軍被派入關內打探訊息。代州以北,出太行、陰山餘脈的,原有“太行八陘”中的蒲陰陘、西陘兩條陘道,各數十里,分別有紫荊關、雁門關設於山陘險要之處。其中蒲陰陘還有穀道分叉,在紫荊關一側形成小道,為了堵住這條穀道,古時還設有一座聲名不顯的關卡——不過千年之後,因為林育榮林師長在這裡打倭寇打了勝仗,這座名叫“平型關”的關卡才有名起來。因為地利的關係,以騎兵為主的大遼援軍在前方戰局不明的情況下貿然入關並不是一件穩妥的事情,蕭綽出兵時,代州…太原之間的戰場一直處於拉鋸狀態,自然有必要在大軍到了之後隨時確認前線戰況,再做決斷。
蕭綽坐在御輦帷幕之後,等了約莫半日,堪堪日落時分,才有心腹臣子前來向耶律賢稟報情況。
“臣韓德讓,參見陛下。”隔著簾幕,一個年近三旬的俊逸年輕文官規規矩矩地行禮。他乃是新任南院樞密使韓匡嗣之嫡子。自從五六年前時,在先帝耶律璟手上做了十幾年南院樞密使的室昉病死之後,韓匡嗣便繼任了這個位子,其子韓德讓當時不過二十三歲,然年少有識,頗受南院大王耶律撻烈重用。這次與宮中接洽軍務,耶律撻烈都讓此人轉達同傳。(注:也就是說,在高平之戰、吳越挖角楊繼業、乃至後來陳橋兵變時邢州事變等十幾年中,遼國的南院樞密使都是室昉。吳越人當年從北漢使用重金行反間計挖角楊繼業時,遼國方面中計退贓的也是室昉。但是室昉資格老,壽命不濟,如今已經老死了。本書年限跨度比較大,對於一些次要國家的次要官位上的角色,凡是中間十幾年沒出場、再次出場時換了名字的,一般都是原任的人老死了,後文大量遼人新人不再做特別說明。)
“韓愛卿免禮,南朝兵馬進展如何,可有訊息了麼。”蕭綽也不避諱拿捏,直接就坐在帷幕後面代替耶律賢開口了,耶律賢有哮喘的毛病,平素多說話也是很艱難的。一邊說著,蕭綽一邊也在觀察韓德讓,這個男人比她大十二歲,按說以蕭綽的標準來說,韓德讓該是老男人了,卻不知為什麼蕭綽心中卻有一種覺得韓德讓頗有成熟男人韻味的錯覺。
“這個漢臣倒是頗為俊朗……恩,不對應該是頗有男人味,那部鬍子,便不是弱冠書生該有的了……該死,我大遼男子,無論契丹還是漢人,不都該以英挺俊拔豪氣為美麼,有大鬍子有啥不好的?為什麼本宮總會不自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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