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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遷移到陌生之地,從頭經營,這需要動力,足夠的動力。
荀柔並不著急,相信近兩年的局勢,會說服伯父以及族中長輩。
就在家中準備好他的冠禮,等著吉期,好像已經忘記他的靈帝,卻突然派下使者,招他上京。
這天寒地凍的。
親哥迅速領著兩個牢頭前來表示,“阿弟,你再病一病吧。”
父親沒有說話,顯然預設這種限制人身自由的行為。
荀柔於是又躺了,可是,天子這回似乎執著起來,竟第二次派出人來,並隨行了御醫和兵卒。
行吧。
這就沒辦法了,荀柔於是“只能”從床上起來,和受何進徵辟的荀攸,一道啟程了。
天下之病
自洛陽至潁陰,只需過一道軒轅關,天氣好時,疾馳奔走不過日。
然而如今,卻正直臘月寒冬,天下大雪,地面堆積,實在不是出行的好時候。
荀攸此時赴何進邀請,可以說全無必要,但他還是選了這時候和他一道上京。
“何必如此。”亭舍內,荀柔坐在床邊烤著火,露出無奈的表情。
亭兼有驛的作用,可供來往之人休息,昨日他們已過陽翟,只是今日風雪大,行路艱難,又風雪迷眼,實在沒法走到陽城,只好早早在路過的陽亭休息下來。
亭長等人聽說是公車徵招,將後院最好的幾間屋舍收拾出來,只是還很陰暗潮溼。
“如今恰近年關,盜賊橫行,隨天使入京,可保安泰。”荀攸將手懷在袖中,一本正經道。
“哎……”荀柔欲言又止,也不想得了便宜還賣乖,默了片刻,只好記在心裡,“待會兒讓人溫些酒來,公達飲些暖身,”他一笑道,“這錢,由我這個做叔父的來出。”
他自己沒有飲酒的習慣,但有荀衢薰陶,又加時下風氣如此,荀攸是頗能飲的。
荀攸淡淡看他一眼,眼中沁出笑意,竟還站起來,鄭重其事長揖一禮,“如此,攸謝過叔父。”
荀氏叔侄二人正說笑間,突然有人掀開門簾闖入進來。
回頭一看,赤幘皂袍,卻是本亭亭父。
“打擾二位貴人,”亭父手上端著食案,謙卑的躬著腰,“這是亭中準備飯食,還有粗酒,還請貴人勿要嫌棄。”
“我們算什麼貴人,”荀柔笑道,“在下姓荀,我們叔侄到此,受了君等照顧,正該感謝君等才是。”
也不知亭中日常伙食就是如此:豆羹、幹餅、醃菜、苴醬竟還有一碟風乾的肉脯。
實在過於豐盛。
亭父輕輕瞥了他一眼,復又更低頭,連聲道,“小子不敢,不敢,能見到貴人,是俺們的榮幸,就是飯食粗糙,也不知貴人是否習慣。”
他躬身將食案安放在席邊,拿起酒壺,“我來替二位溫酒吧。”
荀柔捂唇輕咳一聲,點頭禮貌道,“有勞。”
亭父依舊躬著身,跪坐到案邊,用長鉗夾住壺,放到火上溫熱,“聽聞貴人被天子徵招,定然是很有學問吧。”
“學問談不上,讀過幾篇文章。”荀柔含笑,“亭父知禮,必也曾入學唸書。”
亭父自嘲一笑,“我家貧寒,哪得入學,不過是先君在時,教過幾本識字讀本,能記名字而已。”
“看來君亦有家傳。”
“先祖傳醫,代代心口相傳,只是祖父早亡,到先父一輩就斷了傳承,家裡無田產,先父只好憑著祖上名聲行醫養活,後來治死了人就跑了,只是留下我與家母,被人追罵,又被人欺侮。”
荀柔聽著似曾相識的故事,望著那張全然陌生的臉,想了想,最後還是隻嘆了一聲,“醫工百家之術,蓋因習者不通文墨,不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