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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知勁草,漫天灑飛雪。
臘月間的這日午後,隨著冬日裡的狂風,飄飄揚揚地下起雪來。雪虐風饕,一派寒冷蕭瑟的景象。
一輛馬車疾馳,停在太極宮的神武門,駕車的內侍亮了金程程的牌子,很快就被放了行。
賓士的馬車繞過重玄門一停,車上的人身上披了遮帽的斗篷,被人攙著上了護輦,隨後四人抬行的護輦往王皇后的立政殿而去。
據說,王皇后秘密遣人去感業寺尋人。
據說,王皇后從感業寺接了個女尼回來。
包打聽花蕊總覺得事有蹊蹺,尤其如今王皇后與蕭淑妃明顯就和自家娘娘不對付,她總覺得這事不同尋常,詭異裡頭透著陰謀,是以一探聽到了就踩著雪水一路淌回去,她得趕緊回到萬壽殿回稟。
彼時,孫茗正與阿香說著話。
阿香年紀不大,行動間卻漸漸地已經有了大家風範,一看就是嚴格教導過的,只那性子與小時候一模一樣,與孫茗也親近。
花蕊也沒當阿香是外人,且事情也不是什麼宮闈秘辛,就把其他宮人遣散出去,才進了內室與孫茗稟報了。
孫茗初初一聽,驚得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瞧著她心不在焉地模樣,阿香就替她把茶盞扶了正,也不敢打攪,就辭別回了替自己清理出來的屋子了。
而仍坐在原處沒動的孫茗,心裡不停地反覆地想,不能叫李治見著武媚娘,可是隱隱地,又有些期待他見了武媚娘之後的反應……他還會一如既往地與她一處?還是被武媚娘深深地吸引?
她頹然地想到快要精分,忽然聽見阿宜的哭聲……頓時回過神來!
是了,她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貴妃,武媚娘不過是個尼姑……她現在兒女雙全,李治又這般信重她,武媚娘不過只是個前朝的才人……
她犯的著怕她武媚娘?!
這樣一想,渾身頓時來了精神!
起身走到阿宜身邊,一把將他抱在懷中,懷裡的小皇子頓時就止了哭聲。瞧見她一手逗著他的下巴,他反而張著嘴“呀呀—”地笑著,一邊伸了兩隻手抓她。
才四個多月大的孩子,連拿個撥浪鼓都費勁,一手抓了她的手指握得那樣用力……
“我兒竟是有這麼大的力氣。”孫茗逗著懷裡的嬰孩說話,一邊卻在尋思別的。
哼,可憐王皇后只當別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呢……這是把傾家喪國的禍害送進了宮,是把禍患往她自己身上引呢……
武媚娘……她還真想見識見識,是怎樣一個女人了。但是在那之前,她覺得,首先還得從李治身上下手。
於是,當夜回來的李治,剛邁入昏暗的屋子裡,大門就驟然被合上了。
李治也不知道孫茗這是弄什麼鬼,待他懷著好奇又有一絲奇妙的期待進了內室,就見她跪坐在棋盤邊上,遠遠地瞧見了她,盈盈一笑,聲音是說不出地婉轉動人:“九郎回來了?”
他雙手負背,從從容容地走近,故作一副不解的模樣:“阿吟這麼做什麼?”
孫茗含笑地揭了棋甕蓋子,伸了手,看向他的目光裡透著一絲他極為熟悉的媚態:“今夜九郎與我對弈,賭注一如之前。”
之前兩人玩笑時,拿各自身上的衣裳做賭注……貴妃娘娘這是無聲地邀請……
李治也笑了,盤腿而坐,隱晦地道了句:“這是貴妃娘娘一年零三個月來,第一次要與我對弈呢……”
……
東方破曉,晨光熹微。
李治剛有些醒過神,動了動胳膊,又緊了緊懷中的嬌體玉肌,作勢又要閉目養會兒神。
夢中的孫茗,彷彿是夢到了什麼而不安的樣子,囈語著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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