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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疼嗎?」遇杉走進病房,如履薄冰地問。
白卉沒有回話,甚至也沒有施捨給遇杉一個眼神。
這時白旺民和鍾蘭也走了過來,雖然不清楚白卉剛才經歷了什麼,但三個人很默契地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她發洩悲愴的情緒。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白卉才逐漸冷靜下來,臉上淚痕漣漣。遇杉遞上一張紙巾,白卉低聲啜泣地接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五歲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白卉用虛弱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恨我自己,是我殺了我媽。那個男人說,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白旺民和鍾蘭一怔,以為白卉摔一跤摔糊塗了,但出於怕刺激到她,嘴裡什麼也沒敢多問。遇杉則是聽明白了,白卉之前的噩夢確實是真實場景的回放。
遇杉蹲在床邊,握住白卉的手,低聲安慰道:「你那時才五歲,什麼都不懂,都是被歹徒脅迫的。兇手已經繩之以法了,忘掉那些,好不好?有句話我很喜歡,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白卉機械地搖了搖頭,說道:「對我來說,歷經千帆,歸來卻仍是幼年。」
遇杉起身坐到床邊,摟住白卉的肩膀,心疼地看著她眸中的淚光,恨自己愛莫能助。
「那個男人很可能不是郭奮。」白卉緩緩抬起頭,記憶的閘門被開啟,回憶洶湧迸發,「我在網上搜尋過關於郭奮的所有新聞和圖片。郭奮身高一米七五,體型消瘦,是大眼睛雙眼皮。但是那個人,很高很壯,單眼皮,而且眼袋烏青。那晚,對我來說就像是昨天一樣清晰,我不會記錯的。」
遇杉緊緊摟住白卉,似乎摟得越緊,白卉身上的負能量就能透過體溫轉移到他的身上,讓她少一些痛苦。遇杉不確定白卉關於兇手相貌的記憶是否有偏差,當年郭奮在審訊時,對關倩的案子供認不諱,而且案發現場也留有用樹枝在土地上書寫的「大暑」二字。
突然白卉掙脫遇杉的懷抱,再次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我討厭自己!討厭極了!」白卉哀嚎道,她徹底失控了,抄起床頭櫃上的紙巾盒就朝門口扔去。
門外的兩名護士循聲趕緊跑了進來,她們給白卉注射了鎮靜劑,並囑咐遇杉他們暫時離開病房,明天再來探望。
出了病房,遇杉發現靜音的手機上有一個喬凝的未接來電,於是撥了回去。
「遇杉,白卉怎麼樣了?」喬凝在電話裡關切地問道。
「身體沒有大礙,住院三天應該能康復。只是,她目前情緒非常低落,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現在也不方便多說。」遇杉道。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情緒問題只能慢慢來。我相信有你在,白卉能挺過來。對了,你有空的話回趟市局吧。江北區剛出了一起惡性謀殺案。」
「我馬上回來。怎麼回事?」
「一名年輕女性被人用鈍器擊打頭部至死,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女孩是從地鐵站回家的路上遇害的,遺體被扔在地鐵站不遠處的護城河裡。今天下午,一名修橋的工人發現河裡有個黑影,打撈上來一看原來是一具女屍,於是立即報了案。根據死者身上的證件,已經確認了身份,是 x 大學經管系大三學生,名叫董婉兒。」
「好,我馬上回來。」遇杉蹙眉道,心想,女大學生在公共場合離奇遇害,必定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又是一個棘手的案子。
遇杉和白旺民和鍾蘭道別後,火速趕回刑偵大隊。
他的父親遇思哲正愁眉苦臉地坐在辦公室門外的椅子上。
「你怎麼在這兒?」遇杉奚落道,「該不會又惹了什麼風流債,跑來求我幫你處理?!」
遇思哲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唉,我的一個女學生昨晚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