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林紈聽後,倏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只覺得顧粲當真是瘋了,這還沒入夏呢,就要浸冷水。
但轉念一想,他肯浸冷水,也是為了她。
林紈能覺出,顧粲適才並未盡興。
若他真想報復她,大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而不是去顧及她的想法。
想來前世的她也不如現在這般放得開,每每見到顧粲,都總是戰戰兢兢的,別說靠近他,就連看他一眼,她都覺得要鼓起萬分的勇氣。
之前她看顧粲,像看神祇。
而如今,她僅是將他做為自己的丈夫看待。
自從沒了那些女子情思,與他親近抑或是主動的碰觸他,便也不那麼困難。
林紈想到這處,見顧粲已經闔上了雙目,卻並未扯被子來蓋,便道:「你…你不蓋被子嗎。」
顧粲閉目,搖了搖頭。
林紈抿了下唇,伸手輕輕地推了推他,聲如蚊訥地開口:「你…你別著涼了,我把被子分給你點兒。」
顧粲沒有言語,仍閉著雙目,就如死人一樣,雷打不動。
林紈無奈,只得將溫軟的被子蓋在了顧粲的身上,見他沒再推拒,這才自己鑽入了其中,她靠著牆邊,縮成了一團。
因他身上過冷,林紈還特意避開了稍許的距離,她還在心中暗自慶幸,好在這衾被夠大,分開些距離也沒礙著什麼事。
因著過於疲累,林紈很快便呼吸沉沉,再度睡下。
次日拂曉。
顧粲到底是年輕,身體也一貫康健,就算浸了會兒冷水,次日醒來後,除卻手腳有些冰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他見林紈還睡著,也不欲擾醒她。
上朝前,他還是想靜靜地看她一會兒,便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林紈長睫微垂,睡得仍是很沉。
可顧粲瞧著她泛紅的小臉,卻覺出了異樣,他伸出了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雖說他的手有些冰寒,但這一摸,他還是覺得她的額頭十分滾燙。
顧粲心中驟然一緊,紈紈竟是發熱了。
他心中自責無比。
古有以冷熨婦,丈夫為了生病的妻子,不惜臥在冰上,用自己的身體給妻子降溫。
而他浸了冷水後,卻將身上的寒氣過給了體弱的妻子,還害她得了病。
顧粲揚聲命向屋外的下人:「來人,去請醫師過來。」
外面守著的丫鬟們道了聲是。
林紈隱約間聽見了他焦急的語氣,因著頭痛,她不想睜眼,只喃喃道:「子燁,我沒事的,只是有點發熱,養一養多睡會兒就好了。」
她對她的病視若鴻毛,而他卻對此如負重均。
因著林紈身子不好,顧粲特意派下人與府外不遠處醫館的醫師許以重金,與他提前打好了招呼,如若林紈身子有恙,醫師很快便能趕往府內。
沒想到醫師在他成婚沒幾日後,便派上了用場。
顧粲眉宇微凝,眸中蘊著的情緒不明,林紈看不見他的神色,進屋間伺候的丫鬟們看得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鎮北世子府伺候的那些舊人們。
他們好不容易覺得,世子成婚後,眉目清朗了不少。
終於有了弱冠男子的青春模樣,正常了許多。
不再似之前那般,周身都似散著陰森的寒氣,眸中如染深晦,不戾而鷙,讓人望而生畏。
每日在這府中,都如在地府般,處處充滿著壓抑之感,讓人喘不上氣來。
但如今,僅是世子妃病了,世子便又如之前那般,讓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顧粲聲音冷沉,仍看著林紈,卻問向身後的丫鬟:「粥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