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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粲的許多部下也來了府上喝喜酒,左右二監和左右二平今晨剛辦完公差,還來不及褪下官服,便急匆匆地而至。還有一些獄卒頭頭,也被充來做客。
謝家也來了人,是與顧粲同時入國子監的謝潤,倆人算是點頭之交。謝潤是林紈的表哥,算是他這一輩,頗有才幹的人。
顧粲並不在朝中結黨,所以他沒有親近的朝臣,他只為景帝一人做事,旁的朝臣知道這層關係,心中也是忌憚,便沒人來此。
但今世她與顧粲的大婚之日,還是要比前世熱鬧了不少。
前世顧粲沒有上官衡這個友人,他也沒做廷尉,二人的成婚之日,多少有些冷清。
元吉又道:「涼州那處也送了賀禮,鎮北王定是很欣喜世子妃與世子的這門婚事,送來了八箱珍寶,小的將它們暫放在庫房了。」
林紈聽後,卻沒覺得多驚訝,顧焉雖似是對顧粲這個兒子冷淡些,但前世二人的成婚之日,他也是送來了賀禮。
只是這賀禮自打入了洛陽城門,怕是就經過了無數次的篩檢。
顧焉雖仍在涼州,但景帝對他仍是忌憚的很。
紅燭燁燁,滴蠟成灘,喜房內不時傳來燭芯爆了的聲音。
林紈隔著蓋頭,還是能覺,這喜房是滿室盈輝,火光通明。
她身子嬌弱,冬日大病初癒後,哪裡經過這般的勞碌,纖細的腰肢處早已痠痛不已。
髮髻上的鳳冠有些沉重,她有些支撐不住,心中卻仍存著對新婚丈夫的尊重,決議強自挺下來。
她蓋著蓋頭,沒人看出她的異樣。
這時,世子府中的一個丫鬟對林紈開口道:「世子妃,世子說,若是您在喜房中等得倦了,可以先用些飯食,或是早些歇下。」
林紈沒料到顧粲會想得如此細心,便回那丫鬟道:「不必了,我等著他。」
她對自己的要求甚嚴,雖說這一世決議不對顧粲抱以愛慕之心,但身為妻子,在新婚夜,斷沒有先歇下這一說。
丫鬟見林紈堅持,便也不欲再勸。
「吱呀——」一聲。
楞格影木門被推開,微涼的夜風似是拂過了林紈的手背,她適才的精神還有些懈怠,現下頓時緊張了起來。
一屋下人齊喚:「世子。」
林紈的心跳得更快了。
顧粲身上的氣息愈來愈近,林紈感受到,他已經走到了她的眼前。
他的身上的酒氣不少,應是飲了許多酒。
丫鬟遞了顧粲一把紅玉髓如意,顧粲接過後,對著蓋著蓋頭的林紈,微微垂首,示為對新婚妻子的禮重。
隨後,他用如意掀開了蓋頭——
林紈的容顏在一片大紅的喜色中,顯得愈發清麗。
她的神色略有些驚慌,隨後,她很快調整了過來。
林紈的面容綻出了笑意,她看著顧粲,喚了聲:「夫君。」
顧粲知道自己被上官衡灌了酒,多飲了好幾杯,此時的他已經醉了。
但此刻的林紈,才是更讓他迷醉萬分。
顧粲憶得,前世紈紈過於緊張,在他掀了蓋頭後,並沒有對他笑。
紈紈喚了他夫君,那他應該回她句什麼好?
酒意上湧,顧粲一時語塞,怔住半晌後,問向林紈:「紈紈餓了嗎?」
香芸這時端著置有合巹酒的託盤,走到了婚床前,聽到顧粲的話,愣在了原地。
林紈也是一愣,復又搖首:「我不餓的。」
香芸走到床前,跪在了地上,將託盤高舉過頭頂,開口道:「請世子和世子妃飲合巹酒。」
林紈示意顧粲坐在她身側,杯盞拴著紅線,二人各舉一側,飲下了辛辣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