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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她與顧粲的婚約,她在出席宮宴時,所有的世家貴女都在悄悄地議論她。
林紈前世的性情又十分溫懦,所以在貴女雲集的地方,沒有人會主動與她交好。
家中的姊妹中,林涵自不必說,那些庶出的堂妹們因著林涵的緣故,也不願與她親近。
那時她心情低落。
而這一世,她對這些事變得淡漠,對於那些貴女的刻意疏離,便不甚在意了。
就快要到石舫處了,林紈的腳步卻突然變得虛浮,險些摔倒,幸而身後的香芸扶住了她。
香芸問:「翁主,您沒事罷?」
林紈見適才圍的那群人終於散去,搖了搖首,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顧粲看在眼中,啟唇剛要詢問關切,卻見林紈已經走進了石舫中,卻被跑堂小廝又攔了下來。
小廝向其解釋:「這位娘子,這正逢午食的時辰,真是騰不出雅間來。」
林紈聽後,剛要轉身離開,顧粲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對那小廝道:「她是同我一起的。」
小廝喲了一聲,故作自責:「那真是唐突了,二位貴客,快快請進。」
見林紈遲疑,顧粲又言:「你身子不適,暫且進裡面歇歇。」
香芸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翁…小姐,您先進去歇歇吧。」
林紈點頭,反正也是要在石舫見那人,那便進去坐坐也無妨。
趁此時機,也好跟顧粲把話講明。
石舫內較外面涼爽許多,醇酒佳餚之香滿溢。
眾人每經行一間雅間,便能聽見裡面眾男子爽朗的鬨笑聲。
不時有男子穿堂而行,與林紈和顧粲擦肩而過時,不自覺地便多看了她二人幾眼。
年輕男女在伽淮這處同遊倒不罕見,但如此登對的卻十分罕見。
而且,男女同遊一般都獨乘畫舫,這石舫中,原是男子們談事的地方。
這冷不丁出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令那些路過之人十分驚奇。
他們礙於那美人兒身側男子的冰冷神情,只得又避開了視線。
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顧粲所在的雅間,小廝將門拉開後,躬身伸手道「請」後,又對顧粲問:「這位爺,那小的這便給您上菜了?」
顧粲頷首。
林紈命香芸:「我與他有話要單獨講,你先在外候著。」
香芸道是後,林紈和顧粲落座於雅間。
林紈的身子恢復了許多,聽著外面的嘈雜之聲,顧粲端起桌案上的白瓷壺,為林紈倒了杯茶。
林紈接過後,二人靜默了片刻。
顧粲一如前世,如果她不同他主動講話,他便一天都不講話。
林紈剛要打破此時的沉默,顧粲終於開口:「翁主有何話要對我講?」
這時,幾名小廝吆喝著進室,一邊佈菜,一邊高喝著菜名,聲音竟是有起有伏的:「小天酥一疊、清涼碎一品、光明蝦炙一盤、蔥醋雞一盤、蟹黃畢羅一屜、水晶龍鳳糕一屜……」
各色奇珍佳餚擺買了一桌後,其中一小廝又恭敬道:「二位貴客慢用。」
小廝走後,顧粲示意林紈拾筷:「先用些罷。」
林紈並未依言。
這些菜食中,有兩道生食——
醉蝦裡的蝦還是活的,不斷地蹦跳著。
還有一道生魚,竟是從活魚身上直接剝肉,還保留著魚頭、魚尾、和魚骨。
生魚之肉被堆砌成好看的形狀,顏色雖透白清亮,但那魚頭上的魚眼卻怒睜著,十分駭人。
這魚就如人一樣,竟是受了凌遲之刑。
林紈看著這道菜食,覺得有些噁心。
她強自抑住作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