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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韞將身上的藥箱放了下來,見林紈用完了晚食,便讓林紈回榻上躺好,她要為她診脈。
林紈的心中有些緊張,她揮退了屋內所有的丫鬟,沈韞見狀,有些不解地問:「你怎麼把她們都喚下去了?」
見林紈不言語,沈韞也沒有多問。
沈韞的指尖溫|熱,搭在了林紈的手腕上,閉目細細為她號脈。
突然,她睜開了雙目,蹙起了秀眉,自言自語道:「怎麼是滑脈?」
女子有孕,才會被診出是滑脈。
林紈心跳驟然加快,復又讓自己冷靜。
沈韞見林紈神色凝重,笑了一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的月事,是不是到了?」
林紈這才穩定了心神,她下了床,撇下沈韞,去了淨房,查驗了一番。
月事終於來了。
她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林紈再度歸來後,沈韞打趣她道:「瞧著你剛才的反應,我還以為你真懷上了呢?」
沈韞本只是想戲謔她一句,但見林紈面容微紅,語氣變得正經了些:「你…你不會真與男子有…」
「沒有。」
林紈打斷了沈韞的話。
沈韞舒了口氣,又道:「那便好,真是嚇死我了,我尋思著,若你真要與旁的男子…」
話還未畢,林紈便撓了沈韞一下。
沈韞不禁癢,忙向林紈求饒,邊笑邊道:「我只知道,若是真有此事,你若還要嫁給那位玉面閻羅,他發現後,得把你給折磨死。」
林紈聽到這句,不再故意撓沈韞,又問:「什麼叫把我給折磨死?」
沈韞努了努嘴:「男人折磨女人,還能怎麼折磨?」
見林紈不解,沈韞方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和林紈雖都未出閣,但林紈一直是被養在深閨,而她一直在照顧著各色宮妃,對男女之事很是瞭解。
今日在這白淨嬌弱的侯府小姐面前,說錯了話,還真是不應該。
沈韞正了正色,又對林紈道:「你還記得顧粲在三年前,將四皇子打了的事嗎?」
林紈抿唇:「記得,怎麼又提這件事了?」
四皇子是景帝與蔣昭儀之子,名為上官衡。
顧粲在初入洛陽國子監治學時,上官衡尋釁滋事,眾人都以為顧粲只是個質子,定會忍耐下來。
可誰知,顧粲卻拎起了他的衣襟,將他狠狠地揍了一頓。
顧粲雖生得高大,但卻有些清瘦,不太像會打架的樣子。
但那日,他卻把上官衡打得滿地找牙,直管顧粲叫爺。
景帝得知此事後,並未怪罪顧粲,反倒是痛批了上官衡一頓。
前世,這事不了了之。
這一世,林紈聽林夙所言,這上官衡和顧粲,竟成了不打不相識的交好了。
沈韞的言語打斷了林紈的思緒:「你是不知道,當時看見四皇子慘狀的那些宮女們,現在講起這事時,都覺得不寒而慄。那顧粲,做事是真的狠辣,你病好後,又一直拒著與他的婚事,他心中指不定在想什麼呢。所以,你若是不嫁,就堅定下去。你若是反悔,又嫁過去了,他興許會藉機報復你對他的一再拒絕。」
林紈心中默唸著報復和折磨二字。
前世,她只與顧粲有過兩次那種事。
初次時,他和她都生澀,草草了事。
第二次時……
林紈那時和顧粲並不是共衾而眠,第二次時,林紈不顧矜持,聲如蚊訥地求他,讓他抱一抱她。
她鑽入了顧粲的衾被中,本以為他會拒絕,可顧粲不僅抱了她,還吻了她。
林紈心中欣喜又幸福,那日,二人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