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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殣再次向門口看去,然後迅速地把頭轉了回來。
黃曆上明明說宜出行的!
齊淮遠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僵硬的背影,目光往這邊瞟了一下,卻沒有走過來,而是徑直來到那英國觀察員面前。
楚殣本來已經起身想走了,見此不由一愣,順勢又坐了回去暗自觀察這二人。
「你不是說要拿他做實驗,下蠱下毒下咒嗎?」毛線調侃道。
「仇家?」阿普聞言抬頭,殺氣凜然地看過去。
「不是不是,你別看。」楚殣連忙攔他,但那邊的人顯然已經注意到了,二人一起朝這邊看過來。
齊淮遠點了下頭作為招呼,那英國人則是摸著下巴上的鬍子笑了笑。
楚殣只好也尷尬地點頭笑笑作為回禮。
楚殣想不明白齊淮遠為何會在此地,又為何與這個英國人坐下來一起喝茶。按他的推測,這位英國觀察員想必是和羅斯切爾德家族有所聯絡的,怎麼會和齊家勾搭在一塊兒。
雅座位置很偏,根本聽不清在二人的低聲交談什麼。齊淮遠自始至終都沒怎麼開口,只是端著茶杯安靜地聽著,垂下頭去啜茶時,及肩的黑髮滑下來幾綹遮住了側臉。
「思春呢?」毛線突然又敲了一下碗邊。
「……」楚殣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吩咐,「阿普,把他的腦袋摁進碗裡去!」
眼見屍僕真的把手伸過來,毛線連忙舉起筷子投降。
英國人的手杖靠在了桌邊,雙手十指相交至於桌面上,看上去十分矜持禮貌,灰色的眼睛裡寫滿了真誠,可是怎麼都給人一種奸商的既視感。
「我覺得這倆人有姦情,」毛線換一隻手撐著下巴繼續光明正大地偷窺,「你看,他們每三秒就對視一次,每次對視都能擦出火花。」
「你以為是打火石啊?」楚殣對這個傢伙到處拉郎配的行徑感到十分無語,「那我還說你和他倒是挺配的,不如成全你們吧。」
此時正在說話的齊淮遠剛好頓了頓,手指不緊不慢地敲著桌子,弄得那外國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過了一會,他才又輕笑了一下,端起茶杯不再說話,審視著面前一臉無辜人畜無害的外國人。
「那人到底什麼來頭……」楚殣小聲自言自語著,目光落到那手杖上,不由愣住了。
烏木手杖的頂端鑲著銀山羊頭,其上刻有一個奇怪的符號,楚殣一眼便認出這是西方一些邪教異端組織常用的符號之一,路西法的紋章。這符號和安息日山羊、逆十字等都是撒旦的標誌。
那邊兩人似乎終於談完,山羊鬍起身帶上帽子,欠了下身,又如來時一般晃著手杖走了。
「快撤。」楚殣連忙起身拉著毛線就想走。
「我剛剛聽說,有人想對我下蠱下毒下咒?」然而身後的聲音響起得更快。
「……」楚殣僵硬地轉過身,扯出一個笑來,「誰說的?真是不像話,哈哈哈……」
☆、第三十五章
阿普本能地從面前這個男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遂上前一步擋在楚殣面前,渾身肌肉緊繃,目光警惕陰沉,充滿了敵意,似乎隨時都會撲出去護主。
「你們來北京做什麼?」齊淮遠沒有理會他,目光越過屍僕,看向試圖開溜的二人。
「你管得著嗎?」毛線雖然在楚殣面前傻裡傻氣不著調,面對外人還是非常蠻橫的,直接反問道,「剛剛那個英國的那什麼,什麼觀察員,是不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人?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你們玩什麼把戲?」
齊淮遠不以為意:「沒什麼把戲,一個無聊的說客罷了。」
楚殣剛剛光顧著觀察這齊家主和那個英國人的動向,連飯都沒好好吃,這會基本都還剩在了桌上,也已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