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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別費眼了,早點休息吧。”
說著話,她就徑自拿過皇帝手中的筆記,塞回床屜。
鄢祝融看她動作多少帶著不滿的情緒,忍不住也把濃眉微蹙,但他轉即想到剛才讀到的批註,心裡的憂掛頓時升騰、蓋過其他敏感。
燈燭被熄,惟窗幔被拉開,曉風殘月的景依稀映透進來,因著身體被擁抱的暖意,靜謐便多了脈脈溫和。
兩人都沒再說話,相依相偎像泉水漫浸,盪滌了一室心軟意密。
鄢祝融的鼻息擦著溶月的耳廓,起起伏伏的蜿蜒,逶迤拖出數不清的恬穩,在漸深的夜裡,被時間淡化了曖昧,過濾出溫情的暗芒,沉伏星夜蒼穹一隅。
依舊睡在外面的溶月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這樣的風和靜好,她在閉著眼的墨黑裡努力思索,但亂如飛絮的暗想,並不能勃然噴發、找出豁然的明亮。
鄢祝融睡意漸襲,他心卻猶存絲縷熱念,伸手的攬臂,溶月被他摟著轉過,面對面的貼近,像燒著的氧氣,使得他們鼻息猝然多了擁擠。
溶月隱隱有些顫慄,宛若沒有體驗過異性的初始,感知被從未有過的顛覆,她莫名有些緊張,突覺自己像個空白的少女,在惴惴不安中惶受皇帝的親吻,他動作蜻蜓點水的有些漫不經心,在乍急乍徐中留出大片餘白,惹人瞎想的期許。
與溶月,這一切偏又是這麼鬼使神差,稍縱即逝。
接下來的三日,不論內裡是否有暗濤洶湧,溶月與祝融的表面到是風平浪靜,他們之間友好而矜持,客氣而疏離。
若是鄢祝融未見過皇后曾經的千種風情,他必然心滿意足於現下的光景,他與皇后正若世間夫妻的典範,彼此相敬如賓的舉案齊眉。
然明麗的天變成疊多的雲,相較之下,到底意難平。可這些,相對鄢祝融與日俱增的不安都變得細微、而不堪一提。
鄢祝融的忐忑來自他對皇后健康的憂疑,流產和崩症,這兩個霍大字眼自從被他看見,就再不能從腦中褪去。
日所思,夜所想。
身旁的皇后睡去,鄢祝融仔細端詳她;一張臉雖被太陽曬暗了顏色,但仍難掩去蒼白的印跡。
記憶前赴後繼,鄢祝融想起她遠行千里的模樣,真正是身形憔悴、面色慘白,他還記得她手腕纖細孱弱,當時的他渾然不知、忽略無視。
種種思量,只讓鄢祝融心中驟沉,他粗略算算,她竟是從未好好將養生息。
她是女人,怎可如此粗心大意!
她這麼的掉以輕心,莫不是糟蹋自己嗎?
她若有個好歹……
想到這個噩耗的可能,鄢祝融霎地不寒而慄。
他強自掙開思緒的絕望,從亂麻的心底,撈起她新近的樣子,相對過去,很多細節都迥然的反差,夜裡她頻繁去淨室,她許久不再畫畫,每日裡她都讓風吹日曬。
鄢祝融靜頓,她性子隨意,但做事從來都失不出章法有度,他不以為她是一時興起……他頭疼欲裂,凡事不禁推敲,越想只會越是憂急如焚。
鄢祝融輾轉反側,淺眠一夜,臉色不甚好看的吩咐留金去備補血粥品。溶月吃著有些精心的早膳,微笑言謝皇帝的體貼。
鄢祝融望著她的晏晏、笑容牽強,沒有搭話。
兩人食罷,溶月送走皇帝,叫來了半夏說話,她看著她直奔主題;“本宮有些事要人去做,你可願意去西南?”
半夏十分意外,愣愣道:“皇后娘娘讓去,奴婢自然領命。”
溶月笑笑,示意她出門去說。半夏亦步亦趨跟在後面,上了抄手迴廊。兩人一前一後,向果園的方向行去。
“宋夫人來信說她已買下棉田。”溶月緩步慢行;“雖然皇上說會派個可靠的人盯著,但本宮想找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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