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踉蹌行(6)(第3/4 頁)
然已經成功制一人、殺一人,連他自己都有些驚異於這具身體的精壯。
不過來不及多想,後面幾人早已經看呆了,此時回過神來,明明還有三人,卻居然毫無報仇心思,反而一鬨而逃。張行反應過來,立即去追,於林中又輕易砍翻一人,復又折身在河溝下將另一名慌不擇路之人斬殺。最後轉回路上,又運足真氣,全力去追最後一人,花了小半刻鐘,日頭都已經大半冒出來了,才將此人在百丈之外追上,一刀擲出穿了後心。
但也大概是因為這番追逐,等他強運真氣趕緊折返原地後,卻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很顯然,剛剛那般疲憊還要執行真氣,自己的身體再度來到了極限,之前破廟裡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此時,滿臉是血的原大已經站起身來了,正驚惶的看著來人,居然也同樣雙腿打顫,半點不敢動彈,一開口,還帶了一絲哭腔:“軍爺!你大人有大量……”
“你這廝現在說這個不嫌晚嗎?”張行趕緊停了真氣,重重點著長刀挪了過來,本質上是要借刀來撐著身子,恢復些氣力,但氣勢上卻絲毫不減。“我本想著不要與劉嬸那裡添麻煩,便對你一再忍讓,你卻得寸進尺……”
“軍爺!”
此時朝陽初升,原大臉色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淚又是鼻涕,胳膊似乎也折了一個,那叫一個精彩。“還請再看在劉嬸的面子上饒過我……你若殺了我,都是村裡人,劉嬸那裡就不好跟其他人分說了。”
似乎是被說到了點子上一樣,張行忽然止步,就停在對方身前五六步的距離,然後又思索了一陣子,到底是憤憤然扔下了手中眉尖刀:
“滾!”
僵在那裡的原二如蒙大赦,轉身便踉蹌而走。
已經藉著之前行動恢復了一些氣力的張行冷冷看著對方,又等了大約七八息後,眼看著對方確實是狼狽逃竄,沒有顧忌身後,這才低頭將褲腿裡的匕首取出,然後忽然運氣向前,搶到對方身後,一刀攮入後心。
原大轉過身來,那張原本就已經很精彩的臉上覆又扭曲到了某種極致,血汙之下似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就好像在說,你這種人,不該一言九鼎的嗎?
“對不住,我也是沒辦法。”張行似乎也有些慚愧。“若是放你回去,我又走了,天知道你會不會尋劉嬸報復?此時想來想去,也只能將你這個人渣斬草除根。”
說著,張行將對方按倒在路面上,又認真紮了七八刀,這才癱坐在一旁。
朝陽升起,四下平野,幾具屍首就在路口周邊,張行情知耽誤不得,只是歇息了一陣子,便強撐著將左近三具屍體一起拽入樹林,稍微搜刮一二,得了幾個銅板、幾個窩頭,一併塞入包裹……然後又吃了個窩頭,在水溝裡喝了口水,便要再度上路。
當然,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張行連頭盔都不敢再拿,兩柄長刀中殺人的那把也棄了,只是拴上包裹、架起一把眉尖長刀、藏了一把匕首,便回身重新負起都蒙。
可如此這般,剛走到那個岔路口,他卻又苦笑折回,將自己刻意忽略的羅盤拿上,唸了聲咒語,這才重新上路。
一去四五日,且不提張行按照羅盤指示,晝伏夜出,辛苦趕路不及。只說這日下午,就在之前殺人的岔路口旁樹林裡,面沉如水的秦寶和村中其他七八個負弓持劍的青壯,還有幾位枯坐的鄉老、縣吏,忽然聽到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然後各自反應不一。
很顯然,這是苦等的州中官差來了。
對此,如鄉老、縣吏,只是釋然,覺得終於可以將燙手山芋甩掉,而秦寶卻不由有些詫異,因為五日案發,四日前被發覺,拖到傍晚鄉老才慌慌張張將他們這些丁壯聚起管控起來現場,結果昨日縣吏才姍姍來遲,並往州中發信,他原以為還要再等兩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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