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張友士診病國子監(第1/2 頁)
一晃三天過去。
這三日裡倒沒有發生什麼事,賈蓉也安生,除了去藏書館讀史,剩下的時間都在武事院裡鍛鍊拳腳騎射,聽張老頭吹牛逼。期間也出了趟國子監,找到個落魄秀才,讓其為他做了一事物,準備回府時送給賈蘭。
張老頭不愧是個在營房裡摸爬滾打了將近二十年的老軍漢,對於行伍裡的事,他都瞭如於心。平日裡時常指點賈蓉,倒使得賈蓉雖還無統兵之能,卻也勉強能做到紙上談兵了。
賈蓉的神玉,讓他過目不忘、力大無窮。賈蓉自然是心裡明白的,可張老頭卻不知。當賈蓉以十四歲之軀開石五硬弓時,倒是把張老頭唬了個夠嗆。
話不多說,言歸真傳。
昨天夜裡,馮紫英便派人告知了賈蓉和林載贄,說那張友士剛到了神京,等人稍作休息,第二天卯時末便來國子監為林母瞧病。
林載贄十分激動,一整夜都沒能閉眼,好不容易等到卯時,太陽剛剛從天邊升起,更是坐臥不寧,恨不得現在就去馮府,將那張友士拉來。
等到太陽出來了大半,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賈蓉他們房舍面前。馬車剛停,馮紫英便從車上跳了下來,嚷嚷道:“讓兩位賢弟久等了。”說完,又從車上迎下來一老人,開口道:“這便是張友士老先生。”
賈蓉見這張友士面色紅潤、眼神明亮、手腳靈便,鬚髮黑白參半,雖已有年過半百之相貌,卻無年過半百之神態,心裡道:“果然名不虛傳,此人定精通醫理,是個有大能為的。”
張友士下車,賈蓉和林載贄上前行禮問好,然後將其迎入林載贄房中。
這三日,賈蓉每日都贈給林載贄羊乳、雞子。林母雖食的不多,臉上卻也有了顏色,不再像那日初見時滿面灰白,氣若游絲,彷彿將不久於人世。
張友士進房,看了林母的體態神態,心中就已有了猜測,想來必是大惡之症。又接著問了林載贄其母何時發病,往日用藥、飲食如何。聽到林載贄一一訴說,心中更是確定。後又看了林母昨日的嘔吐,給林母把了脈,張友士一言不發,站起身來,在房中略微踱步。
斟酌片刻,張友士先取出藥箱,為林母施了針。施針後,林母臉色看上去又好了不少,人似乎也有些睏倦了,張了張嘴,打了個哈切,眼皮子掙扎不到三個呼吸,便睡了過去。
等到林母睡著,張友士這才開口道:“令堂這病,甚危啊!張某雖精通醫理,若要是說完全治好,在下也無甚把握。”
張友士話說完,林載贄便跪倒在地,向他行大禮道:“我不求先生完全治好,但求母親不如此受罪,平日裡能進點米糧,不受飢餓之苦。”
“如此這般。”張友士捻了捻鬍子,便提筆寫下了方子。
“白薇三錢、白朮一錢、白果兩錢、白附子一錢。”
“貝母一錢、半夏三錢、鱉甲一錢、蒼朮一錢。”
“草烏頭一錢、赤怪柳一錢、側柏葉兩錢、大麥芽一錢。”
“地骨皮一錢、釣藤鉤一錢、伏龍肝一錢、乾地黃一錢。”
……
“陽起石五錢加一兩獨參一顆加兩瓢陰陽水煮”(作者杜撰,不信不傳)
張友士擬好了方子,遞給他們觀看。馮紫英和林載贄皆誇讚,此方陰陽相濟,解表通下,是好方子。唯獨賈蓉雖也開口應和,卻神色平靜,反倒讓張友士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林載贄收下方子後,張友士又開口道:“此方甚貴,我也知你窘迫。此藥用量無需多,每日飯前煮好,吃上一勺便可。此藥吃後,人會大吐,無需驚慌,吐後人便可進食,但每次進食不可太多。此方亦可以多次使用,每制一次,將原藥用陰陽水泡上,可反覆煮三次。”
開好了方子,賈蓉便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