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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剛剛她並沒有存在著掌摑他的心思,純粹只是焦急。
“這是你第二次扇朕耳光。”慕容宸睿扶牆站起,輕描淡寫地再道,“必須抓緊時間尋找出口,火褶還能點亮嗎?”
“應該能,”路映夕試著擦亮火褶,果然,一小簇的火光亮起,照明瞭這窒悶的地道。
“這地道里空氣不足,火褶一會兒就會熄滅。”慕容宸睿瞥了火光一眼,面色沉凝。
路映夕把火褶遞到他手上,一邊迅速地撕下自己的內杉下襬,一邊道:“皇上,現下沒有金瘡藥,只能先包紮止血。”
慕容宸睿淡淡地“唔”了一聲,任她動作。
“皇上說的‘第二次’——”路映夕雙手利落地替他繞裹傷口,腦中思索著何時曾掌摑過他。
“那日,朕曾問你,‘如果我承諾你,保你鄔國子民安康,你可會相信?’”慕容宸睿十分緩慢地吐出當日說過的原句。
“哧”地輕響,他手中的火褶無力的滅了。
四周回覆黑暗,路映夕順著他的臂膀尋到他的手,輕輕地握住,應聲道:“臣妾相信。”
“終於相信。“慕容宸睿語意深長,帶著一絲慨嘆。
路映夕無聲地彎唇笑了笑。確實,這個“終於”來的萬般不易。
“皇上也相信了臣妾?”她亦問。
“朕做了這麼多,你還需問這個問題?”慕容宸睿不屑回答,握緊她的手沿壁移步。
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明顯體力猶虛。路映夕悄悄運氣於掌心,欲要傳輸真氣給他。
“停手!”慕容宸睿低喝一聲,“你別忘了你懷著身孕!”
“皇上先前不是說‘若生,一家同生’嗎?”路映夕收息,輕聲道。
慕容宸睿抿唇不吭聲,牽著她繼續摸索著前進。他確是說過,但若無法顧全,他必然選擇保她和孩子的命。
路映夕幽幽嘆息,她何嘗不知他心中所思。身為一個男人,他有他的傲氣硬骨,自要擔起保護婦孺的責任。
只走了片刻,慕容宸睿突然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路映夕心頭抽緊,以為他又將缺氣昏厥。
“前面沒有路。”慕容宸睿聲音極為低沉,卻令人震驚。
路映夕探手向前,果真摸到一堵土牆,心中剎時一陣冰涼。死路!這條密道竟沒有出口!
“也許前人來不及挖掘完成。”也許那人也死在了這密道中。但後一句慕容宸睿沒說出口,只把她的手握的更緊,有意無意地傳達撫慰的力量。
“或者我們應該原路折回?”路映夕蹙眉,心知返回囚室同樣是死路一條。
“這條密道已挖的這樣長,或許再掘數丈就能通到外面。”慕容宸睿穩住微亂的氣息,沉吟道,“既已到此境地,只能堅持到底。”
路映夕聞言拔出靴間的匕首,但卻感到躊躇。誰能預料這條密道到底有多長,倘若需要費時幾日或更久……
“事不宜遲,快動手,我們時間不多。”慕容宸睿催促,但語調沉穩有力,“你要注意,切莫運用太多內勁,以免傷了腹中孩子。”
“知道。”路映夕回話,開始抹黑鑿前面的那堵土牆。
慕容宸睿席地坐下,漸漸感覺昏沉,額上有滲出冷汗。
路映夕鑿了半晌,擦覺他靜默無聲,心頭一顫,急道:“皇上?!”
“朕在調息,你只管安心快點鑿掘。”慕容宸睿若無其事地應道,勉力控制住鼻息,不讓自己發出混亂的喘息。
“這樣鑿太慢,卻又不可用掌風震擊,否則有坍塌的危險。”路映夕自言自語地喃著,實則是說與他聽,以防他陷入昏迷。
慕容宸睿靜靜聽著,感受到她的用心,微揚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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