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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些驚嚇外，倒給人壯了膽氣。

“我一直往高裡估算你的實力，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齊大師的眼睛終於不再閃紅光，聲音也沒有因音效疊加而破碎深幽，語氣平緩，卻給人莫大的壓力。

桑桑回答：“師傅，我不殺好人。”

齊大師點頭道：“胡澍清的情報我看了，他確實不是一個好人。不過，你知道凌晨星港爆炸坍塌造成了多少傷亡嗎？”

桑桑搖了搖頭，嘴硬的說：“墮落星城有好人嗎？能來墮落星城的人，有真正的好人嗎？師傅，我不是殺人狂，不會濫殺，也不會為死在我手下的人多了而後悔。”

齊大師啞口無言，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你還小……”

桑桑說：“師傅，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我年齡小，就對我仁慈。我知道師傅想要我做一個好人，或者說一個比較純粹的人。但我做不到，我要復仇，總會牽連一些人。我也不敢保證被牽連的人裡是不是有好人，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會放棄，頂多瞞著師傅，不讓你知道。”

齊大師問：“就跟你的暗黑作品一樣？”

桑桑點頭：“是的。”

齊大師再問：“為什麼要瞞著我？”

桑桑抿了抿唇：“因為您不喜歡我畫畫，更不喜歡我畫暗黑作品。”

齊大師挑眉：“這麼明顯？”

桑桑點頭：“很明顯。”

齊大師踱步走近：“我是不喜歡你畫畫，更不喜歡你畫暗黑作品，但我從沒有強硬阻止你去畫，反而放鬆你的功課，給你留了更多的自由支配時間。”

桑桑低下頭。

他拍了拍桑桑頭：“師傅不是老古板，逼著你放棄自己的愛好。我知道，你們呀，越逼越叛逆。我雖然不會畫畫，但對暗黑作品的瞭解不比你淺，它們就像槍械，可以殺人，但不能怪製造了它們的人，而應該怪利用它們的人。有人告訴我，手繪是藝術，藝術神聖而純潔。我相信，對你來說，畫不僅僅只是用來複仇的工具，我不希望你今後後悔……”

一番敲打，聽入了桑桑的心裡。

桑桑認真說道：“師傅，我明白了。我不會後悔，也不會讓自己後悔。”

齊大師嘆了口氣：“你明白就好。師傅只希望，將來在做什麼之前，想想值不值得。”這個徒弟，太聰明，太早熟，也太倔強。讓人驕傲，也讓人擔心。“你的治癒畫已經登堂入室，很好。不過這暗黑畫，卻有些問題……”

桑桑認真的聽師傅以精神大師的觀點講解暗黑畫。

“治癒畫需要穩定平衡的磁場，暗黑畫卻是破碎的磁場，它的不穩定性，導致幾幅放在一個小範圍空間內時，造成磁場變異，效果也會變化，這點必須要注意。比如你的這四幅畫，現在的磁場已經連成整體……”

說完暗黑畫的效果，又說到畫的本身，齊大師口氣變得嚴厲。

異能加心畫，讓桑桑的作品有別於常規的暗黑畫，具有幻覺效果。但眼前這幾幅不能算“畫”，只能是利用水墨附在紙上的異能。

“去掉效果，說好聽點是寫意，但寫意也需要一個主題，它們的主題是什麼？你要跟人說是抽象畫？連小孩塗鴉都不算，這樣的圖，畫多了你會忘記自己在意的是畫本身，還是畫的效果。你要做一個畫師，異能是加成，基礎仍然是手繪……”

桑桑能告訴他，是自己太急切，為了節省時間才畫了這幾幅所謂的潑墨大寫意嗎？

她明白畫好一幅作品需要耐心，也能耐下心來認真畫畫。這幾幅圖本來是為了接待胡澍清臨時應急所畫，誰知道會引起男人的冒險心，鬧出這樣的轟動，害得她被師傅當成剛入門的無知小孩一樣訓，生怕她誤入歧途，真是冤枉死她了。

第一二二張《聖歌》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