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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雙眉一揚,正欲回話,就在此時,兩人的頭頂一道聲音向起:“你就是古厲生?”趙匡胤及那女子都是一驚,兩人同時向後退向數步,只見一個人影從道旁的樹上躍下,“轟”的一聲站了在二人中間,那人身穿粗布麻衣之服,昂藏七尺,上身衣衫沒有袖子,露出了一雙肌內賁起,如精鋼一般強壯的手臂,站在當地猶如天兵一般神威凜凜,他瞧了那女子一眼,卻沒有去理會他,轉個頭來望向趙匡胤,雙目電射的直瞧著他,緩緩的說道:“在下習德,閣下是否就是“黃泉冥龍古厲生”?”
趙匡胤尚未答話,那女子已搶著說道:“他剛才已親口認了,你還問那麼多幹麼?你是誰?他是我先找到的,你先別搶著與他說話!”她的說話便連珠爆發,而在聽得真切之下,可發覺這女子的說話之中帶著點外族之人常有的口音,趙匡胤聽罷卻心裡暗暗叫苦,眼前此人,原來便是習氏兄弟的親叔父,習家二當家習德,江湖之上一向盛傳,若論才德威望,當數大當家習霸月,但若論習家內武功誰人最高,二當家習德便當之無愧,趙匡胤先前只道那女子乃習家的人,因此對古厲生之身份直認無諱,但現在發覺了那女子與習德竟毫不相識,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可能又惹上了除習家“碧翠玉佛”以外的麻煩,而現在面對著習德的質問,趙匡胤亦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古厲生!習二當家有何貴幹?”
習德見他在自己跟前,亦直認了古厲生的身份,心中暗贊他的傲氣與膽色,但表面上卻絲毫不假以辭色,正色道:“閣下明知故問的消遣習某,是當習某乃一介蠢如豬羊的莽夫,還是自恃身負絕世的武功,輕視於人?只要閣下肯把那“碧翠玉佛”完壁歸趙,習某保證閣下永遠都是習家的朋友,如何?”趙匡胤眼見習德行事光明磊落,既沒有以武力橫蠻相迫,還對他許下了“習家的朋友”的以和為貴之承諾,但偏生自己就沒有那“碧翠玉佛”在身,唯有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古某先謝過習二當家的好意,但那“碧翠玉佛”本乃貪官之物,古某想若給董勁橫那撕把此物獻與習老英雄作壽禮之用,恐會汙了習老英雄的威名,故才會把那東西取了過來賣掉,在路上把得來的銀兩分給貧窮之人以應溫飽,古某心想習老英雄仁義之名素著,絕不會把那區區貪官之物放在心上,故此適才腦筋一下子轉不了過來,並非有心消遣習二當家。”
此一番話,既合情,亦入理,只把習德說得一時語塞,他本身為人行事光明正大,一向對貪官汙吏亦甚為憎厭,但那董勁橫乃他的大哥習霸月的朋友及生意上有往來之人,而此事亦驚動了父親習膽飛,因此才可使得動他習二當家親自出手,此時見到這“古厲生”亦只是本著劫富濟貧之心,但若就此擺手,又如何向大哥及父親交待?轉念一想,笑道:“那“碧翠玉佛”又豈是容易脫手之物?你這番話騙得了誰來?想你是已把它藏在某處,待風聲稍松時才取回變賣,我可說得沒錯罷了!”接著面色變得慈和,誠懇地道:“江湖盛傳古厲生乃濟世為懷,行俠仗義之輩,習某素仰已久,亦相信閣下取去那“碧翠玉佛”不存私心在內,但習某受家父之命,需把那玉佛帶回家裡,不若閣下先把玉佛交出,我習德答允親自捐出五千兩,在河北一帶濟貧,這樣既可讓河北的貧民即時受惠,省得閣下再要變賣玉佛,亦可給我回家覆命,如何?”
趙匡胤心中暗叫不妙,他吃虧在跟本沒有那“碧翠玉佛”在身,即使如何巧言善辯,若對方心思稍為細密,便已露出破綻,而此時習德所道出不相信他玉佛已不在身上的理由,便如當天他質問凌雪時所用的一模一樣,微微的感到了真個報應不爽,而習德的建議在情在理便沒有任何抗拒的理由,正不知該如何回答之時,那黑衣女子見趙習二人全沒有放自己在眼內一般,心中惱怒